氣氛無比沉悶,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沉。
好片刻。
“凶手查出來了。”喬玄碩轉移話題,聲音沙啞中帶點深沉。
白若熙猛的抬頭,緊張地盯著他,原來喬笑笑真的猜對,他早就查出來,但為何一直不采取行動?
“真的?我媽媽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喬玄碩伸手來到她的發絲邊上,第一次那麼的溫柔,輕輕拿掉她發絲上的花瓣,然後遞到了她的麵前。
白若熙一怔,被他的動作驚呆。
她緩緩伸手,接過男人手中的花瓣兒,兩人指尖碰觸刹那,電流似的竄走在白若熙的感官神經上。
感覺到喬玄碩這種溫柔來得太突然,有些不對勁。
白若熙接過花瓣,喬玄碩緩緩開口,情緒無比低落:“若熙,從你母親被放出來那一刻起,你簽的協議開始生效,接下來的日子,無論你是痛苦,悲慘,還是折磨,都給我咬著牙走下去,沒有得回頭了。”
白若熙想起她簽的白紙協議,看這男人說得那麼恐怖,心慌了,咽下口水緊張地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把我推向什麼地獄裡?”
地獄?
這個詞很貼切。
喬玄碩苦澀一笑,點點頭:“嗯,對你來說的確是地獄,而且你沒得選擇。”
“你到底拿我怎麼了?”白若熙急得緊握拳頭,他越是這樣她就越害怕。
不會是把她當成禮物,拿去上供給彆的國家吧?
推她上戰場?火炕?還是間諜?
喬玄碩看著樹上飄零的花瓣,頗有感觸地開口:“這紫荊花原本可以很美的長在樹上,一場冬雨,現在被踐踏在地上,很可惜。”
白若熙抬頭看了看蔥綠的樹枝,再看向喬玄碩,一臉茫然:“你到底什麼意思?”
喬玄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從她身邊越過,疏離而清冷,走過的氣場像三月的寒風,冷冽刺骨。
這一夜,喬玄碩放縱了自己,酒窖之下一人獨醉。
白若熙也是徹夜難眠。
次日清晨。
雨過後的彩虹爬在天際,美出了新境界。
白若熙剛下樓,秋姨就連忙衝過來,握住她的手,緊張兮兮地說:“若熙小姐,三少要走了。”
“去哪?”白若熙心臟微微一顫,一種不好的感覺爬上心頭。
“聽說是回軍區了,現在好幾輛軍車在外麵停著等他。三少沒跟你說嗎?你要不要去送……”
秋姨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若熙已經飛奔衝出門口。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明知道他回來或是離開都跟她沒有關係,可是心就是不聽使喚地在乎。
很在乎很在乎。
他在家的時間,兩人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沒有跟他聊過天,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突然就要走了,為什麼不多留幾天了?
是帶著尹蕊走嗎?
為什麼不跟她告彆,就算一句簡單的“不再見”也行。
白若熙站在門口台階上,看著鐵門外麵的幾輛軍車,心隱隱痛著,淚像崩塌的洪水,悄然湧出來。
她捂著嘴巴,淚水嘩啦啦地流淌在她手指間,滴落下來。
原來,他真的要走了。
外麵站著喬家的人為他送行,唯獨少了她。
對那個男人來說,她就是一個無關重要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