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是全世界最大的酒業龍頭,有最大的酒廠,最名貴的美酒,最遼闊的酒窖,水果葡萄園幾好萬畝。
單是郝玥私人彆墅家的美酒,都應有儘有,全夕城最大的酒窖。
獨立的低下酒窖大廳,奢靡豪氣的裝橫,優雅而不失莊重,休閒區的茶幾上擺滿了空瓶子,東倒西歪地到處都是。
阿良難過地看著醉得混混沌沌的喬玄碩,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職位卑微,不敢多說什麼,唯有在一旁陪伴著。
喬玄碩滄桑的臉,一夜間便布滿了胡渣,眼神通紅混沌,疲憊而滄桑,陽剛的臉龐削瘦了些許。
喬玄碩顫抖著指尖,鋼筆頭在紙張上緩緩簽下自己的名字,毫不遲疑地甩掉鋼筆,抽著紙張甩向阿良。
阿良連忙接住,神色緊張。
喬玄碩拿起桌麵上喝了一半的烈酒,靠在沙發上,仰頭繼續灌著。
粗暴地飲酒,恨不得一口氣把整瓶酒喝完,喝醉,喝死。
阿良欲張嘴勸說,可聲音剛剛到唇齒間,就消失了,怯弱地咽下口水,低頭看看手中的紙張。
離婚協議書。
他簽名了。
而女方這邊早已有白若熙的名字。
雖然不是自己的婚姻,但看到這離婚協議書,阿良的心也能隱隱感覺到痛。
他很是心疼地看向喬玄碩,掃視四周一圈,數不來的酒瓶。
喬玄碩一聲不吭地仰起酒瓶灌著酒水,閉上眼睛,像沒了靈魂,沒了心,行屍走肉般,一蹶不振。
一瓶酒灌完,他甩下空瓶子,悲痛欲絕地呢喃了一句:“給我找一瓶能喝醉的酒過來。”
阿良肅立,緊張道:“三少,你已經把這裡最烈最濃的酒都喝過了。”
喬玄碩苦澀一笑,從鼻腔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很是消沉低沉。
他緩緩伸手壓在額頭上,擋住了眼眸,笑得可悲。
千杯不醉有什麼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在他最想醉死過去的時候,卻不能,心裡,腦裡,眼裡,都是那揮之不去的女人,都是讓他痛不欲生的悲痛。
或是累了,喬玄碩沉默下來一動不動,不再灌酒,周身散發著一股危險且悲涼的冷氣場,整個酒窖都沉浸在抑鬱而悲沉的氣氛裡。
“三少……”阿良怯懦地喊了他一句。
阿良以為他睡著,喊了一句沒有回應,他便想不打擾他休息。
可剛轉身,後麵便傳來喬玄碩的聲音,嚇得阿良立刻回身麵對著他。
喬玄碩沙啞的聲線因為酒精的摧殘,變得異常沙啞。
“把這份協議書交給白若熙。”
“是。”阿良畢恭畢敬地應答。
喬玄碩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無比苦澀地呢喃:“強扭的瓜不甜,我終於知道有多苦多酸了。”
阿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對感情還是一張白紙,這時候是最沒有勸導權的。
“白若熙,白若熙……”喬玄碩一字一句地低聲念著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音都充滿了絕情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