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那朋友又扯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想了想我把電話打給了桑旗。
他應該在辦公室,非常的安靜:“何聰打電話給你了?”
桑旗跟我通電話從來都沒有過渡,每次都開門見山直抒胸臆。
“是啊,何聰已經從天上掉到了地麵上,就彆讓他再下地獄了。”
“怎麼說?”
“聽說他問那些財務公司借錢,如果借了之後他會被剝一層皮的。”
“那就讓他被剝了好了,什麼時候有仇必報的夏至也心慈手軟了?”
“適可而止,再混蛋的人我也不想把他趕儘殺絕,他沒有底線我有底線。”
“我知道你不但有底線你還有底褲。”桑旗語氣輕鬆,還帶著些調侃的意味。
我沒心情跟他閒磕牙:“差不多就得了。”
“我可以防止一個人墜落但是不能防止他墮落,夏至,我隻是讓他跌落到地麵,至於往深淵裡麵跳那是他自己的事,我隻能保證不踩上一腳。”
“聽口氣,你好像比我還要恨他。”
桑旗輕輕地笑了:“我對他有什麼好恨的。”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何聰落得如此地步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沒什麼好內疚的,隻是讓他把他賣我的錢給吐出來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惡人落得如斯下場,我應該拍著大腿大呼過癮才對。
在此刻,我忽然覺得我還是過分善良了一些,罪惡感時不時出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