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著我往病房走,然後醫生和穀雨扶上床,我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頭頂,穀雨在我的腦袋頂上叨叨。
“你一個晚上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桑旗都快急瘋了,他聽到了你出車禍的消息之後臉色白的像一張紙,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害怕的時候。現在桑旗的公司出了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給他添亂了!”
我雖然很不想聽穀雨跟我說任何話,但是我也從她的話音裡聽出來她好像並不知道我開車撞了誰。
我將被子從我的臉上掀開,看著穀雨一字一句地跟她說:“我開車撞了人,我撞傷了桑太太和盛嫣嫣!”
穀雨的臉立刻變得煞白:“你說什麼?”
“我有可能會把桑太太給撞死,剛才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尖叫,心裡的水身體裡的水爭先恐後地從我的眼睛裡流出來。
我發瘋發狂失控地尖叫,我急需要宣泄,我急需要發泄,我恨不得一頭撞死的人是我。
我為什麼要深更半夜開車去找桑太太?
我為什麼要問桑時西要車,為什麼?
我真的是禍水,我是桑旗身邊的禍水。
我要拿走他所有的一切…
有一個人從外麵衝了進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知道抱住我的人是桑旗,因為他的懷抱很暖,他的氣息是我很熟悉的,他的聲音又溫柔又痛楚地響徹在我的耳邊。
“夏至,已經沒事了,夏至,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漸漸的我的情緒穩了下來,我的腦子又開始可以正常地思考了。
我蜷縮在他的懷抱裡,短短的幾分鐘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我該對桑旗說什麼。
他輕拂著我的後背讓我平靜下來,但我現在已經非常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