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清了清喉嚨:“你彆做夢了,沒這個可能。”
“難道,你想腳踩兩隻船。”
“你算哪門子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
“我不會消失,我家就在那裡,是你不想見我。”他環抱著我的腰,我依稀聽到停車場裡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怕是保鏢找來了,急忙推了推他:“你快開車,我們先離開這裡。”
他終於鬆開我,發動了汽車。
他將車開的跟炮彈一樣快,從那幾個保鏢麵前開過去,我想這麼快的速度他們應該沒有看到我。
我靠在副駕駛上,捂著半張臉偷看祁安。
他忽然拉下了我的手,攥住了。
“你握著我的手怎麼開車?”
“我抱著你一樣可以開。”他扭過頭跟我笑。
他笑的時候,我覺得花都要盛開了。
大概是我心中那朵花癡的花。
說來也怪,桑時西也好看,但是我看祁安就是一朵花。
我對桑時西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祁安帶我去的是一家人滿為患的火鍋店,居然還有一個包間,門關起來很是安靜。
我總覺得,這裡我好像來過。
我咬著筷子對祁安說:“你有沒有忘掉過一些事情?”
他搖搖頭:“沒有。”
“哎,我就有。”我歎著氣:“你不知道一個人丟失了一段記憶的感覺,好像她的生命有一大部分都是缺失的,就好像我是一個巨嬰,在半年前才生出來,我的人生隻有這半年的記憶。”
他深深地看著我,都忘了點菜。
他的眼中流動著我看不懂的水光,他垂下眼睛,低聲道:“有的時候,每件事情都記得太清楚,並不是一件好事。”
“怎麼說?”
“恨記得太清楚,心會痛。愛記得太深刻,心更痛。”他的眼神,有一種讓我心碎的東西,我不敢吸氣,一吸氣連肺管子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