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繼續說:“白糖喊了我一聲爸爸,桑時西跟白糖說,他和我隻能活一個,讓白糖選,白糖選了我,所以桑時西開了槍。”
“哦!”我捂住腦袋,從沙發上滑下來。
我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了桑時西和白糖的對話。
那天晚上在爺爺的壽宴上,桑時西懷裡抱著白糖,笑容滿麵地問了他一個問題:“我和桑旗爸爸,你更喜歡誰?”
白糖天真無邪地答道:“隻能選一個嗎?”
“是啊,隻能選一個。”
“那,我最愛桑旗爸爸了。”
這段對話,此刻格外格外清晰地回響在我的腦子裡。
當時,我隻當是桑時西和白糖最稀鬆平常的一句玩笑話,其實,是桑時西在讓白糖做他生和死的選擇題。
選擇了桑旗就是死。
他故意的,他讓白糖跑上露台引桑旗上去,然後再一次問了一遍白糖差不多的問題,可是白糖依然選擇了桑旗。
所以,桑時西就開槍了。
他一向就是這樣的,得不到的就毀滅掉。
他壓根沒變,他從來就沒變過。
他一直都是那個機關算儘的桑時西。
“我好蠢啊!”我跪在地上,如果我手邊有一把槍,我真想一槍崩了我自己。
我又不能大聲地哭,因為外麵都是桑時西的人。
我害了白糖,不能再害了桑旗。
還有穀雨,我最愛最愛的人。
桑旗扶著我的肩膀把我扶起來:“所以,我寧願你永遠都想不起來,我寧願你永遠都把我當陌生人。”
我嗓子是啞的,不太能說的出話來。
我抬起頭,眼睛裡麵乾乾的,一滴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