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桑時西不肯見你,或者是你見了他不敢動手?”
她把臉轉過去不理我,我知道我說進了她的心坎裡。
我還是蠻了解霍佳的,一個人一旦糾結肯定是對那個人仍有眷戀,但是桑時西害死了她的父親和兄弟,這個仇又不得不報。
不知道她費了多少勁,才鼓足勇氣打算親手殺掉桑時西為她的父親兄弟報仇。
那人很快出來回複我:“你進來。”
我跟著他往門口裡麵走,霍佳在後麵喊我:“夏至!”
“稍安勿躁,我先進去跟他談談,沒有桑時西的同意他們不會放你進去的。”
我走進了房間,病房裡全是藥水味,桑時西的床邊放滿了各種儀器,他的身上插著管子正在輸著營養液。
我是聽說他自從進來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其實我覺得霍佳不必如此心急,桑時西好像打算餓死自己,就算霍佳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太久。
心高氣傲的桑時西怎麼能容忍自己像廢人一樣終日躺在床上?
我走過去站在他的床邊,他雙眼緊閉形容消瘦,往日那個翩翩貴公子的形象蕩然無存,黃鶴一去不複返。
我開口,嗓子有些雅。
“桑時西,是我。”
他睜開眼睛除了他的眼睛沒變,桑時西的整個人的外形都變了,變化還蠻大的。
他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看了好久好久。
他不是用眼睛看,他是用一把無形的手術刀將我割得體無完膚。
對於桑時西,我對他的情感一直都是很複雜的。
不光是恨,不光是憎惡,還有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