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醞釀了一番才接通電話,不過我二嫂始終是我二嫂,她從來都不按理出牌。
一聽到我的聲音她就惱火地叫了一聲:“桑榆,聽說你結婚了,居然也不請我喝喜酒,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我二嫂真是個人才,我剛才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她會跟我這麼跟我開場白。
我哼著:“二嫂,你這麼喜歡喝喜酒呢,你彆忘了你公公我爹剛去世沒多久,你好像不能參加任何喜慶的活動。”
“嗬,你還知道,你爸爸去世了。下個星期一你爸爸去世100天,你回來一下,家裡要給他燒一些他生前的東西過去。”
“一百天?我隻聽說過小孩子出生一百天要慶祝,我還沒聽說過人死了一百天。”
“不是慶祝。”二嫂打斷我的話:“你要是有點人性的話,你就彆口無遮攔。”
“二嫂,我騎馬摔著了,骨裂,現在躺在床上哪都去不了。”
“就是你胳膊腿全都斷了,下個星期一你也得出現在桑家就這樣。”
二嫂不由分說地就掛掉了電話。
嗬,她威脅我。
我桑榆還怕彆人威脅嗎?
我就算不去她能怎樣?
她還能讓我爹變成厲鬼來掐死我?
我是個不孝女,我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掛掉了電話,莊蝶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她的眼神好奇怪。
我問她乾嘛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她說:“桑榆姐姐,你為什麼要對你的家人那麼說?”
“家人?”我笑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怎麼會呢?”莊蝶歪著腦袋看著我說。
“怎麼不會?有些人就是天煞孤星,沒有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