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聲俱厲的質問,讓薄寒的臉色一寸一寸地沉下去。
他深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她,裡麵湧動翻騰著巨大的波浪,可這一切的情緒,轉瞬即逝。
“我不過說了幾句想說的話,表達了我心底的真正的想法,這就是過份了嗎?比起他們對我母親做的那些事,這區區的一點點傷害,又算什麼?可你卻見看見了你看見的,哦,不對,應該說,你關心的隻是你所在乎的。”
薄寒說到這裡,一步一步地後退,眼神裡是極致的失望。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決絕而落寞的身影,沈星落一層一層地剖析著他的話。
眼裡的憤意,漸漸地談了下去。
薄寒這是怪她隻在乎薄家人的感受,卻不在乎他的感受。
相比於薄老太太今天所受的傷害,他和他母親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更加深刻、疼痛。
縱使她已經努力地避開這樣的矛盾,可此刻的沈星落還是體會到了左右為難的感覺。
她無力地坐到走廊的椅子上,觸到椅子冰冷的材質那一刻,走廊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星落下意識地抬頭朝來源看過去。
隻見高大挺拔的薄北城臉色陰沉地正往這邊快步而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白雅楠,白雅楠身上穿著職業裝,頭發束起,看上去像是剛剛從瑪莉醫院那邊趕過來的。
也對,白雅楠是薄老太太的準孫媳婦,老太太有事她理應出現,陪在薄北城的身邊。
沈星落站了起來,啟動紅唇正想跟他說話,薄北城卻帶著白雅楠在她的麵前走過,詢問玉嬸薄老太太的情況。
玉嬸看這裡是大庭廣眾的,老太太現在又不知道什麼情況,他們應該先把注意力都放在老太太的身上,就把老太太被薄寒氣得發病的事實先掩飾過去,隻說了她是去星河灣找薄寒聊聊,突然不舒服,又剛好碰到沈星落下班,沈星落幫忙一起把老太太送來醫院。
聽見奶奶是在星河灣那裡突發心梗的,薄北城的視線終於轉過來,落到沈星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