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察覺他的不自在,但這份不自在又不像是心虛,倒像是在害怕?
白佑楠在害怕什麼?
她好笑地打破尷尬:“白先生不用那麼拘束,這次說是‘拜師宴’,其實就是一頓家常便飯,我們家樂樂能得到你的賞識,以後可以在你手下學習,我覺得十分高興,也很感激。”
提起沈樂樂在美術方麵的天份,白佑楠侃侃而談起來,眼裡那份欣賞和喜歡十分的明顯,是那種裝都裝不出來的真。
沈星落一邊聽一邊觀察著,漸漸地,她提防著的那顆心便放了下來。
她看向沈樂樂,小家夥被自己師父當著媽咪的麵誇上天去了,眼耳口鼻都掛著倆個字:“歡樂”。
沈星落帶著寵溺的口吻敲打了他幾句,告誡孩子切勿自驕自傲,否則就會成為自視甚高的人,也不利於他以後的學習。
這一頓飯下來,竟然比想象中要融洽愉快。
白佑楠跟他們聊了很多關於他畫作方麵的經曆和體會,說起這些的時候,他那副富家公子吊兒郎當的模樣再也看不見,坐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青年得誌、並且充滿著才華和想法的頗有大師風範的年輕人。
至此,沈星落的疑慮也完全地消除了。
沈星落站了起來,對他躬了躬身:“以後就麻煩白老師好好地教導樂樂了。”
白佑楠被她突然而來的“大禮”給嚇到了,連忙站起來,差點沒叫出一聲“嫂子客氣”了來。
可轉念一想,她算他哪門子的嫂子啊!
他北城哥的準老婆是他姐!
白佑楠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昨天那酒肯定還沒有醒過來呢,竟然被盛夜那句“前妻也是妻”給洗腦了!
“沈醫生千萬彆客氣,我收樂樂為徒弟是因為我覺得他很有藝術天份,是個小天才,絕對沒有摻雜其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量提高,仿佛害怕外麵的人聽不見似的。
沈星落釋然一笑:“對不起,在今天之前,我的確有過小人之心,希望你見諒。”
就她和白雅楠那一層關係,懷疑才是合理的,否則她這個當媽的就是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