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卻為了讓她不要擔心而死死地按捺住,沈星落覺得特彆難過。
但她的針法卻不因為她的心緒而受到半點影響。
一針針地往止疼的穴位紮下去,仔細而精準。
很快,疼痛得到了緩解,他緊皺的眉頭和握起的拳頭,也慢慢地放鬆下來。
沈星落去盥洗室去取出一條濕毛巾,幫他拭去額上和身上的冷汗。
手腕突然被輕輕地握住。
她抬眸,對上他的幽深的雙眼。
沒有了剛才的神采,裡麵還帶著深深的倦意。
沈星落心中一痛,咽哽地問:“你現在感覺怎樣了?”
薄北城嘴角咧起,勾勒出一抹笑:“有你在,我當然不會有事的,第一次嘗試你的妙手神針,感覺挺不錯的,難怪外麵越來越多人說,你的針法可以起死回生。”
沈星落此刻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再等一個月,你才能做手術。”
問題是再等一個月的話,他到底還會發作多少次?
薄北城把她拉過來,坐在他的腿上。
“那這個月你就跟我形影不離,萬一我再疼的話,你隨時幫我紮針。”
沈星落看著他舉重若輕的樣子,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他的情況隨時都會惡化,可能等不到一個月,發作的頻率會越來越高,最後隻能住院去治療,甚至還有可能會出現各種的並發症風險。
那樣才是最可怕的。
“這個月,你要多休養,少工作,少操勞。”沈星落叮囑他。
否則,病情越惡化得越快。
薄北城咧著他發白的薄唇:“嗯,都聽你的便是。”
幫他做完針炙,沈星落默默地在一邊給銀針消毒。
低著頭,她的眼淚終於止不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