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安安,進來吧。”
今天晚上她回家的時候,他們反應都古古怪怪的,她心裡已經猜出個大概。
估計是沈安安已經知道薄北城堅持轉院的事,害怕她不高興,所以跟樂樂和朵朵,還有他們外公串通起來哄她開心。
看穿不說穿,他們不提這件事,她也裝作他們並不知道。
隻是看著孩子們強顏歡笑的樣子,她心裡挺疼的。
尤其是沈朵朵,她直至現在為止,還對薄北城這個爹地抱有幻想,希望他可以重新回歸他們這個家庭。
誰料進來的人,是她爸爸沈重光。
看見爸爸,她連忙站起來,走過去要推他。
沈重光抬手示意她坐下:“星落,你坐著,你工作了一天累壞了吧?”
沈星落聽話地坐下,微笑:“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無論多苦多累,都是值得的。”
沈重光看著她麵前那堆醫書,全都是關於腦科神經的。
他上前,抬起雙手,幫她收拾淩亂的桌麵。
沈星落連忙又起來,輕按他的手:“爸爸,我真沒有那麼累,不早了,您回房休息吧,讓我來就好了。”
沈重光看著女兒憔悴的臉容,心疼地道:“星落,你到底還想一個人堅撐到什麼時候?”
沈星落一愣。
“爸……”
“薄北城那混蛋做的事,爸爸都知道了。”
沈星落目光微黯,坐下。
“他沒有做什麼過份的事,他有權利去選擇那麼做。”
不管是轉院的事,還是跟彆的女人在一起這件事。
因為她和他早就分開了。
“女兒啊,你真是……”
“爸爸,我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你能狠下心嗎?如果你真的能狠下心,你就不會那麼晚還為了他的病而操勞。”
被爸爸看穿,沈星落眸底微濕。
她看著桌上那些醫書和資料,苦澀地說道:“就當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也為了我身上那套白大褂帶給我的使命感。”
沈重光難過地歎氣:“星落,他不值得你為了他這麼做。”
沈星落笑了,眼裡卻湧出淚光:“這世事原本就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