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薄寒再次走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外。
這一次,護士把他領了進去,換上無菌裝服。
薄寒走近薄北城的病床,看著穿著病號服躺在那裡,整張臉瘦得陷下去的薄北城。
昔日意氣風發的薄北城,已經不複存在。
可當薄北城睜開眼眸,對上他的目光時。
對方幽深的眸底下那份一如既往的堅冷自信,讓薄寒嘴角扯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他,永遠那麼不可一世。
“你把我喊來這裡,應該不會是讓我探個病嗎?”薄寒開腔,冷冷地說。
薄北城也扯起唇角,似笑非笑:“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具體什麼情況嗎?現在讓你進來看個清楚。”
薄寒一字一頓:“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向我求饒?求我放過豐淩集團和薄家?”
薄北城嗤笑了一聲。
爾後,眼裡的目光變得凝重:“薄寒,我不想跟你談豐淩,也不想跟你談薄家,更不想跟你談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因為這些都沒有意義。”
如果薄寒一意孤行要複仇,那麼他現在這麼幾句話,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現在這個時候,他的時間都很寶貴,他隻會拿來做一些有把握的事,說一些有把握的話。
“我現在,是想跟你談星落。”
薄寒一愣:“星落?”
薄北城頜首,說起沈星落,他眸底的鋒芒收了回去,變得異常的溫和、柔軟。
“如果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從手術台上活著下來,那麼……”
薄北城停頓了半晌,才繼續說道:“那麼請你好好照顧星落,還有安安、樂樂、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