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生看出她的想法,沒有打算解釋,隻反問道:“對了,你們家公司是做什麼生意的?”
“鋼材貿易。”鞏樊麗歎氣道:“前兩年還挺賺錢的,但這兩年鋼價供大於求,價格不斷下跌。加上公司的人不配合,現在公司庫存實在太多,過兩個月可能都得當廢鐵賣。”
“鋼材?”沈秋生問道:“既然國內沒人買,為什麼不做外貿?”
鞏樊麗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外行人,她搖頭道:“國外的鋼材質量比我們好,價格卻貴不了多少,根本沒有競爭力。反倒是我們要想賣到國外,就得進口更好的鐵礦石提煉,否則根本達不到人家的標準。”
沈秋生哦了一聲,已然聽明白了。
競爭力不夠,國內又不需要,導致鞏樊麗現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在他的印象中,從九三年下半年開始,因為國家已經準備開始搞大基建工程了,鋼價開始快速攀升。
再過兩年,連煤炭這樣的也會大幅增長。
這次京都之行結束後,沈秋生就打算去包幾個煤礦,也過把煤老板的癮。
“再努力撐一撐吧,也許再過幾個月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沈秋生道。
“可能性很低,我已經準備把公司賣掉了,實在太累,經營不下去了。”鞏樊麗歎氣道。
外部環境太差,完全看不到希望,怎麼堅持?
沈秋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住沒有再多說。
有些話提一句就行了,正所謂儘人事,聽天命。
如果鞏樊麗真把公司在曙光來臨前賣掉,隻能說這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