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千低頭握住手中的檔案袋,聲音哽咽:“媽,我,我,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和爸爸擔心罷了。”
“看看吧,梓千,裡麵說不定會有你想要的結果。”她知道兒子緊張,不敢看,於是鼓勵他。
諾諾對梓千而言意味著什麼,她這個做媽媽的很清楚。
三年多了,從兒子決定留在國內上大學以來,她就很少在兒子臉上看到過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雖然很多時候,他總是裝的毫不在意,偶爾也會開玩笑,但是,她知道,兒子的內心其實一直都很痛苦。
諾諾就像是一株已經在他心底紮根生長的仙人掌一般,讓她的兒子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緣分,為什麼會從小一直糾葛到現在。她的兒子才二十二歲,還年輕,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作為媽媽,她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就像老三梓洵那樣,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孩在一起,幸福美滿的過完這一生。
在她的鼓勵下,陸梓千終於顫抖著手,打開了麵前的檔案袋。
那是一疊打印紙,第一張上清晰的寫著:“許初藍資料簡介。”
他慢慢的往下看。
許初藍,2001年八月出生在容城北華縣武義鎮許家村。07年到13年在武義鎮中心小學上小學,14年初,在去上學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被緊急送往容城第一人民醫院。醫生判定腦死亡。14年秋,許初藍去世,家屬在醫生的勸說下簽訂了器官捐獻協議。因為農村的習慣,未成年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墳。接受器官捐贈的家屬通過醫院出資,在容城買了公墓,許初藍的父母在14年十月份悄悄的將女兒安葬在了雨城。
農村人思想保守,很多人對器官捐獻不理解,這對善良的夫妻害怕村裡人議論,因此一直刻意隱瞞了所有的消息,包括女兒去世,下葬。
許家村的人一直都以為,許初藍還在容城的醫院治病。
隻是,愛女驟然離世,許母接受不了巨大的打擊,精神崩潰,昏迷不醒,之後一直在容城的醫院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