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宴緊緊盯著她,他的眼底有太多陰霾。那些照片有多露骨,就有多摧毀傅時宴的意誌力,相信嗎?理智在叫囂他應該給一個堅定的回答,可這時,他居然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江舒牽強一笑,自認為自己善解人意的打破靜謐,“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
江舒掙脫他,往後退了一步,那是防備的姿勢,“這件事情影響太大,大到對傅氏都產生了影響,我們必須離婚,才能減去損失最少。”
傅時宴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無論如何,我不離婚。”
他一字一句。
“……那如果,我說我跟你在一起感覺到很惡心呢?我討厭你永遠向著外人,討厭你繁忙的工作,也討厭做這個傅太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父親不會丟,我恨你,傅時宴。”
瞬間,滴血的聲音,刀片剜去血肉的聲音,像是一場紅色的狂歡。
傅時宴的表情不變,他隻是疑心自己聽錯了,或者麵前這個人不是江舒。
一改溫軟,渾身都是鋒利。
此刻漫天風沙呼嘯而過,迷了眼睛,一個男人的尊嚴是經不起挑釁的,他驟然伸手緊緊掐著江舒的下巴,真是用力啊,又陡然湊近,所有痛苦神色都消失了,他咬牙切齒:“我不會同意離婚,江舒,你看好了,如果留在我身邊能讓你惡心,那就惡心好了。”
一字一頓:“反正我們,半斤八兩。”
傅時宴轉身離開了,江舒手背上被一顆滾燙的水珠砸了一下,她低下頭去看,摸摸眼角,一片乾涸,她並沒有流眼淚。
慢慢走遠的男人,他是商界霸主,即使到如斯地步,他的背脊依然挺直,透露著生人勿近,仿佛世間不會有人能把他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