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葡萄想你很久了。”
“是言心啦。”
“言心。”
……
陸尋死後半個月,江舒去了一趟陸家,家族沒落,內部已經廢棄,雜草叢生。
她在老管家的引領下,找到了所謂的後山。
老管家已入花甲之年,連人都看不太清,但在見到她之後就了然,“你是江舒吧?”
“我是。”
“跟我來吧。”
跟陸家內部不一樣,在寒冷的冬天,後山竟然綠草如茵,黑色玫瑰漫山遍野,生機盎然,似乎在撐著花期,等待欣賞他們的主人。
天空飄起小雪,與黑色玫瑰相互遼遠輝映,視覺相當震撼
江舒看著這幾乎夢幻的一切。
“他找人研究了很久,才種成這一片。”老管家顫聲說,“我問他種給誰看呢。他說,給他心愛的姑娘。”
江舒看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傅時宴和陸尋的對話仿佛還在昨天。
“如何,路易十四,到了冬天,開出的花會變成黑色。”
“確實是好品種,不過這樣的品種我能種十畝,到了冬天來看。”
“……”
十畝,恰恰好好,就在眼前了。
江舒想不到,隨口比較,陸尋竟然真的做到了,冬天如約而至,她亦如約而至,種花的人卻永遠消逝在了這一年的年尾。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舒閉眼,“老管家,等事情結束了,我去認領陸尋的骨灰,你將他和陸雲葬在一起吧。”
……
傅時宴後來問過江舒,恨不恨這些年發生的這一切,江舒想了想,還是說不恨。
“我曾經以為,有恨才有愛,有痛才算活著,是他們用生命教會我,這崎嶇的人生中,寬恕與慈悲比什麼都要緊。”
江舒深出一口氣,與他十指相扣,“傅時宴,未來的人生,交給你了。”
“非常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