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沉了沉,眉宇之間染上一抹憂鬱,“嗯,困了就睡會兒,我會一直陪著你。”
時然沒接話,緩緩閉上眼眸。
一開始因為唐肆的存在,她根本睡不著,閉著的眼睛一直在動著,睫毛也跟著微微一動,可孕婦本就貪睡,容易犯困。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夢裡,她好似回到了唐肆的懷抱,鼻息間縈繞著的全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他們好像回到了在隱族的時候,兩個人毫無顧忌的在一起,開心、快樂、幸福,而後畫麵一轉,便是老沉頭拿著刀子劃破她臉的一幕,再就是唐夫人羞辱她的畫麵……
“阿肆……嗚嗚……”
夢裡她呢喃著唐肆的名字,然後委屈的哭了起來。
唐肆抱著她,看著她連睡覺之時都蹙著眉,傷心的眼角落淚的一幕,心似被刀子刺穿一般,痛的無法呼吸。
這輩子,他都沒覺得愧對任何人,可唯有時然。
唯有她。
是他一輩子的痛。
“對不起……”蒼白無力的道歉,每一個字都在訴說著他的虧欠,可偏偏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廉價。
他靠近她,吻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時然。
翌日。
清早護士過來給她打針,早早地叫醒了時然。
時然猛地睜眼,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唐肆,可偏偏環顧病房,哪兒還有唐肆的身影?
他來過嗎?
時然記憶混淆了,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因為過度思念導致把夢境當做現實還是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