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穿了白襯衣跟黑色小腳西裝褲,因為天氣漸涼,外麵是一件黑色風衣。
這一身裝備簡單乾淨,又極其乾練。
開門的婦女瞧見,愣了一下:“你……你是……”
她好像認識她,卻又迅速分辨出來是認錯了人,問:“你找誰啊?”
“我是江城醫院的醫生,到您這兒來探望一下病患孫兵。”
女人一聽這話,咬了咬嘴唇,眼眶瞬間就濕了:“你們醫院害了我兒子,還有臉上我的門?”
程澄在心裡道了一聲‘果然’,隨後,就和氣的說話:“阿姨,我是醫院派來調查的,就是要追究您兒子當初的醫療事故,希望您能配合我,讓我了解的更加詳細一下。”
婦女聞言,冷笑:“怎麼?你們醫院終於願意把那個走後門上手術台主刀的實習醫生給叫出來負責任了嗎?”
程澄一愣。
走後門上手術台主刀的實習醫生……
這幾個詞每一個詞都是她熟悉的,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她忽然就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一個患者家屬的嘴裡說出來了。
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句話,真有這樣的事。
婦女常年辛勞,過的不如意,臉上溝壑處處都填著疲憊跟心酸,她看程澄的身後無人,麵目猙獰的問:“鞏嘉琪呢?她怎麼沒有來?她有本事把我兒子害的終身癱瘓,沒有本事來登門跟我們一家道個歉嗎?”
程澄沉默了一下,隨後問:”給您兒子做手術,縫合傷口的醫生,是叫鞏嘉琪嗎?“
“不是她又是誰?!”婦女憤怒不已:“仗著家裡有錢有勢的,就敢拿著我兒子做實驗小白鼠,學藝不精,還敢給我兒子開刀!她們有錢人拿我們窮人當什麼了?!我們是窮,但是我們的命跟他們的命一樣,都隻有一條,不是給人拿來當玩意兒的消耗品!”
婦女的憤怒如同一記一記的重錘,每一捶都捶在程澄的心上。
把她捶的有些腦子發懵。
鞏嘉琪……
多麼熟悉的名字啊。
“讓鞏嘉琪來道歉!如果鞏嘉琪不來道歉,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江城醫院!”
婦女憤怒的一把將程澄推了出去。
程澄踉蹌兩步,沒來得及攔住那個婦女。
房門就被她狠狠的關上了!
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程澄抬手,有開始敲門。
房間裡的人不堪其擾,終於在她敲了十幾分鐘後,又憤怒的打開了門:“你要死啊你!你還敲起來沒有完了是不是?唉?”
她的話戛然而止。
看著麵前乾淨又漂亮的女醫生雙.腿屈膝,結結實實跪在地上,頓時愣住了。
“你……你做什麼啊你?”婦女有些慌了,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罵:“你有毛病是不是?!”
雖然她口出惡言。
但是程澄並沒有生氣,她平靜的抬起頭,望著婦女:“江城醫院對您兒子造成的傷害一定會給您一個公正的答複,但是現在,請您讓我進去,我有很多事情了解清楚了,才能幫您討公道。”
她語氣誠懇,眉目清明。
氣質乾淨正直。
婦女在審視她片刻之後,腮幫子鼓了鼓,才無聲的歎了口氣,讓開了路:“算了,你進來吧。”
程澄得到允許,才扶著門框站起來。
但是因為起的猛了一點,眼前稍微一黑。
但她很快就扶穩了門框,將這一下的暈眩感給壓了下去。
等眼前視線清晰了,才往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