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看著被扔到垃圾桶裡的監控設備,抿了抿唇。
趙其琛這三年裡,來過她的家裡?
一想到這個可能,程澄就覺得心臟處都傳來了微微顫栗感。
他來這兒做什麼呢?
守株待兔?
覺得自己終有一日還會回來?
他一直在等著自己?
“你沒事吧?”
蔣顧看她心事重重,出聲問她。
程澄抬起頭來:“你不是要換藥嗎?來我房間吧。”
程澄喊他。
蔣顧跟著她進了房間。
她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是整潔乾淨,朝向很好。
上午太陽一出來,就能照射到她的房間裡。
此刻,十一點鐘,陽光正盛。
程澄讓他坐在椅子上。
然後把換藥的消毒東西都拿來,鑷子小心翼翼的揭開粘在傷口上的紗布,幫他消毒清潔,然後重新上藥包紮。
這些東西,程澄早已經做的滾瓜爛熟。
在正式成為H大附屬醫院的骨科醫生之前,她在實習期間,經常做的就是給病人換藥包紮。
她人看著清冷,但是下手很輕。
所以給病人換藥的時候,受到很多好評。
尤其是受傷的小孩子。
每次換藥,都是喊著讓她抱抱。
程澄幫他包紮著傷口,想到從前沒有遇見趙其琛的時候,生活的那樣平靜安寧,忽然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眼神也不再那麼涼薄,而是變得有了幾分溫度。
蔣顧一抬頭,就看見了她揚起的唇角,溫柔的眼神。
不自覺的有些愣怔。
而程澄在發覺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跟眼中溫柔的神色也不自覺的消散了。
仿佛她的臉上從未出現過這麼溫和的神色一般。
“好了。”
程澄給他包紮好,收拾了拆下來的染血繃帶跟藥棉,轉身要出去。
蔣顧跟著站起了身,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程澄被問到。
淡淡回答:“好了。”
實際上,並沒有。
趙其琛給她用的藥,讓她這幾天的身體都乏力而綿軟。
他不清楚趙其琛到底用的什麼藥。
但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不太對。
她早上吃飯比較晚,中午也沒什麼胃口。
換完藥之後,就回房睡覺。
蔣顧被她關在門外。
趙其玉再次打了電話過來。
問蔣顧:“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蔣顧還沒開口,趙其玉就咄咄逼人的繼續道:“你別告訴我,你準備一直留在那個賤人的身邊!”
她是個母親。
她知道兒子受了傷,很想要讓兒子回家或者是去醫院好好休養。
但是,早上去兒子的公司問過之後才發現,兒子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期。
而且,他沒有回家。
那他去哪兒了?
顯而易見,是跟程澄住在了一起。
“小姨媽的死,我一定會給母親跟外公一個交代,但是,在這之前,請您不要再傷害程澄。”
趙其玉很固執,認定了妹妹的死就是程澄導致。
並不聽兒子的請求。
“你能給我們什麼交代?我們都隻看事實!是她打算殺了可欣,殺了我的妹妹!”
“動手的人並不是她。”
“那又有什麼關係?!”趙其玉惡狠狠的開口,“她有這個想法,就已經罪該萬死了!”
所以,不管殺了可欣的人是誰?程澄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