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還要生活,實在不該這麼大手大腳。
“我的錢是哪來的你就不用管了。”丁承淡淡的笑,“反正沒偷沒搶,來路正當。再說,我是真的想請你吃飯請你玩,因為……”
因為他覺得丁大明應該補償她。
可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裴念心裡咯噔一下,從他的眼神裡,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丁承抬眼與她對視。
這一刻兩人仿佛都猜到了彼此所想,裴念有些緊張的捏捏手,喉嚨發乾,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丁承停頓片刻,轉身跑向遊樂場裡的小賣部,折返回來的時候手裡捏著兩顆糖。
他微微笑著塞到裴念手中,裴念心頭狠狠一顫,五味雜陳的感覺一起湧上來,眼圈驀然紅了。
“阿……”
“我不是阿業了,我是丁承。”他目光平淡,“如果阿業讓你有什麼不好的回憶,那就把他忘了,隻記住丁承就可以。”
裴念的心像被針紮出了血珠,眼淚嘩的落了下來,猛的抱住丁承。
丁承個頭不高,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長的就像八九歲的孩子。裴念摸著他的頭,眼淚落在他頭發上,哽咽著說不出話。
“你,你彆哭啊!”丁承拽了拽她,“我不是想讓你哭,我,我想讓你開心,想讓你吃糖的!我……”
“姐!”
在丁承腦海中,始終留著模糊的幼年時代。
那會兒裴念白天把他背在身上,晚上哄他入睡。他沒有多少溫暖的人生中,裴念是唯一照進來的光。
誰說三四歲的孩子沒有記憶?那段記憶一直陪他長大,支撐著他重新找回姐姐。
“姐,你……你彆哭了好不好?裴老師!”
裴念一愣,看著他破涕為笑。
兩人找了個小飯店坐下,很湊巧,這裡是霍靖南曾經帶她來吃牛肉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