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有些酸,時不時抬眼看看她,又低頭笑了。
“兆江,”許久,宋晚先開口,“一會兒你有時間嗎?”
他想都沒想就回答:“有!”
“能不能再帶我去一趟……以前的家?”
他一愣,隻聽她低聲道:“我想帶束花給雲琪。”
“我應該,已經都放下了……我希望雲琪也能放下。”
宋晚說完這句話後,長長舒了一口氣,抬眼看他。
她臉上露出微笑,乾淨透明,毫無負擔。
“你知道嗎?我一直反複做著同一個夢,夢裡有個孩子的哭聲,就是從那間彆墅的樓上傳來的。後來我想,或許是她在怪我們,怪我們沒有保護好她。”
“所以我想告訴女兒,她的爸爸沒有不要她,沒有害死她……她的爸爸一直在找凶手。我還要告訴她,她的爸爸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所有這些事,都是陰差陽錯。”
“晚晚……”林兆江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微哽咽,“女兒不會怪我們,我相信總有一天,她還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宋晚的手微微一顫,卻沒有掙脫。
她任由他握著,他掌心的溫暖緩緩透進她心底,就像清晨那縷陽光照亮她的世界。
吃過早飯兩人來到市郊的彆墅旁,一起擦拭那塊小小的墓碑,在碑前放上一束漂亮的小雛菊。
宋晚抬頭看了看,天空好像從未如此的藍,她輕輕一笑,做了個深呼吸,原來人生真的應該做減法,放下不等於遺忘,而是讓自己輕裝上陣,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