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邊喊了一聲。
我能聽出這一聲的焦急和慌張,可這一聲之後,就什麼都沒了。
他沒有做任何解釋。
我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算了,”我勉強笑笑,“其實剛剛想跟你視頻,是有原因的。”
“嗯,怎麼了?”
“我看到一種特彆美的東西,想跟你一起看!”
孟琰也笑起來,“是不是你放的煙花?”
他知道我在南洋學煙花設計,不過從我來的第一天起他就叮囑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煙花裡,可都是火藥!”現在,他又開始了,“你燃放的時候一定得退到安全距離,如果沒動靜,你千萬彆靠前,聽到了嗎?”
奇怪的是,他越是叮囑,我心情越是低落。
“孟琰,”沉默一會兒我小聲問他,“你這麼擔心我,就不能來看看我嗎?”
孟琰沒出聲。
我笑著抱歉:“對不起,我又胡思亂想了……我不是非得讓你來看我不可,我就是特彆想你。”
離開央城的時候我信心滿滿,以為異地對我和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我低估了陪伴的力量。
“還有,我剛才不是在放煙花,是看到了螢火蟲!”我告訴他,“雙翅螢火蟲,你沒見過吧?這種螢火蟲隻有南洋才有哦!”
然而電話裡卻一片沉寂。
“孟琰?”我一怔,“孟琰,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孟琰視角: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簡單說了句晚安,就掛掉電話了。
她不知道,我見過那種螢火蟲,小時候我的周圍全是那種螢火蟲。她也不知道,我熟悉南洋的王宮,甚至比我自己家還要熟悉。
她更不知道,我在戰場上萬念俱灰,差點沒命的時候,我恍惚間就看到了那種螢火蟲。它在我眼前飛,仿佛要帶我走,帶我去地獄,接受火刑和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