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故意配合換衣服，再反譏帝燼野甘願做替身，但是她就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帝燼野再互相尖銳靠近。
這時，程若微抬眸的目光是沒有任何閃躲的直視著帝燼野的憤怒。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他停留在胸前的手臂，深呼吸，像是試圖笑著對他說道：“帝燼野，讓我自己換衣服可以嗎？”
帝燼野看著她的笑容，心裡被狠狠地揪起來。
這個女人易碎的眼神是他舍不得堅持殘忍的心軟。
最後，帝燼野鬆開強勢的手臂，像是莫名惱怒地遠離她，走到房間裡背對著浴室。
他煩的並不是程若微，而是自己總是輕易會被她影響的不受控製。
片刻後，程若微在浴室裡換完衣服，赤腳走出來的時候，連雙腿都是有點乏力發軟的。
帝燼野聽到她在身後靠近，轉過身就將她抱起來，再隨手拿著她的物品，腳步往外麵走。
“等等，我的鞋……”
“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了！”
聽到她開口，帝燼野下意識以為她又要拒絕自己，他承認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大了一點。
程若微果然乖乖噤了聲，反正她也沒有力氣，就這樣被帝燼野抱著不用走路也好。
下樓時，她擔心會被酒吧的其他顧客圍觀，正準備躲到帝燼野的懷裡。
結果應該是熱鬨非凡的酒吧舞池竟然一片安靜。
程若微環顧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清場了？”
“嗯，整不了你就整治他們。”
“……”
帝燼野是這樣理直氣壯地承認自己的遷怒報複。
他心裡的火，就在抱著程若微的時候，又囂張地慢慢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