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公路休息區，就隻有程若微和帝燼野在這裡。
“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一開口，帝燼野的聲音異常的沙啞，目光和動作都是溫柔的。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程若微額角的手腫，程若微疼得一顫，直接抓住帝燼野的手。
“就是腦袋撞了一下，手腕的擦傷也不嚴重，腳踝處穿著襪子也沒有損傷。現在心跳急劇和呼吸紊亂都是剛剛脫離危險的正常反應，眼睛有點疼是因為在海水裡一直睜眼睛看環境，都是不用擔心的小傷。”
在這個時候，程若微強撐著癱軟的身體在檢查自己的傷勢。
她的目光緩緩望向帝燼野，觸碰到他眼底一片漆黑，因為觸碰到他的手，她能感覺到他隱忍的顫栗。
等冷靜下來後，程若微回想起剛剛的事情。
帝燼野被困住的情況讓她有些擔心。
雖然那時候她隔著海水有點看不清楚，可越是模糊的環境，越是讓她察覺到帝燼野的情緒很不正常。
甚至現在，窺探著帝燼野的眼瞳也能隱隱感受到那種絕望的黑暗。
程若微沒有鬆開抓住帝燼野的手，聲音微啞地說道：“我沒事，那你現在還好嗎？”
倏爾，帝燼野像是嗓子被堵住般很難說話，目光看著程若微是在被自己竭力抑製住想要失控的情緒。
“我能有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關心我？”
不知怎麼回事，程若微聽著帝燼野的反問就覺得他像是執拗的孩子。
包括在她出事前和他通電話也是那樣，他的不安，隱藏在試探裡，卻固執的一次次向她發出信號。
好像……是情緒的求救信號。
程若微的心神被觸動，如果要配合帝燼野的詢問，她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剛剛我都想著自己肯定死定了，沒想到你能及時趕到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有孩子要養呢，所以你救我的恩情是足以讓我好好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