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間很漫長。
程若微迷迷糊糊裡睡著，她以為自己沒事，結果夢境恍惚間回到溺水的海底，她掙紮著突然驚醒。
幾乎是同時，帝燼野從身後收緊抱住她的手臂，聲音在耳畔處低聲安撫。
“睡吧，你不會再有危險了。”
這樣溫柔的聲音，還有這樣溫暖的擁抱，都是真實的提醒。
程若微沒有沉溺在夢境裡，呼吸微微起伏，又再次緩緩闔著眼睛繼續睡。
半夢半醒中，程若微好像始終能感覺到帝燼野並沒有睡著的動作。
她困到沒辦法說話，就隻能勉強抬起手臂，抓住帝燼野摟在腰間的手。
可是，儘管有程若微在懷裡陪著，帝燼野都沒有睡著。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緊繃到極點，早晨，當他戀戀不舍的鬆開程若微起身，便直接去浴室裡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就穿著一件浴袍，離開臥室走向客廳。
手機放在桌上是關機的狀態，重新開機，未看的消息和電話都非常多。
帝燼野根本就沒有看，翻到周鈺瑾的電話，直接打過來。
“在工作室嗎？今天我過去拿點藥。”
他說話的聲音都是一種疲倦的沙啞。
聞言，電話那端的周鈺瑾明顯怔忡的沉默片刻，回答道：“我在工作室等你，你隨時過來就行。”
他沒有想到的是，非常抗拒心理治療和吃藥的帝少竟然會主動聯係他。
早些年，他就不放心帝燼野這麼快結束治療，可事實上，他的治療確實也沒有可觀的進展效果。
他不知道帝燼野遇到什麼事情，會改變他抗拒治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