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關朗立即問道:“黎小棠出院了?”
“她的出院手續辦理多長時間了?”
“我要具體的時間。”
“二十分鐘前?”
關朗聽到黎小棠的出院手續已經在二十分鐘前辦理完了,他鬆了口氣。
他們離開醫院就好了,在傅廷修自己的地盤,以傅廷修那種護妻的性子,黎雨晴就是再想搞事,也不會有機會。
“黎小棠已經出院了。”關朗對黎雨晴說,“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阻止的。”
“那她今天到底會不會死?”黎雨晴看緊關朗的眼睛問。
她覺得今天的關朗與以往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又不太說得上來。
她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黎小棠可能又死不了了。
“不好說。”關朗道。
黎雨晴震驚地看緊關朗:“你剛才說今天就結束的。”
關朗抬手看腕表:“我現在著急手術,不和你說了。”
“阿朗!”黎雨晴握住關朗的手腕。
關朗抽開手,幾不可聞地擰了擰眉,他看向黎雨晴:“雨晴,黎小棠要是沒有出事,以後你再也不要動手,你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你什麼意思?”黎雨晴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關朗了。以前的關朗,不是這樣的,以前的關朗,對她是有求必應,從來不會騙她隱瞞她的。
“傅廷修應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急著讓黎小棠出院,如果他身邊有名醫,黎小棠也許能逃過一劫。”關朗把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推到“名醫”身上。
黎雨晴難以置信:“也就是說,黎小棠今天仍然可能不死?”
“是的。”關朗說。
黎雨晴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陡然難看,語氣也十分不好:“所以,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耍我,你根本沒有對黎小棠用藥?什麼調了藥,什麼用膳食中和她體內的藥物,讓藥物在她體內發生化學反應,讓她的傷口由內而外開始潰爛,都是耍我騙我的?”
“我確實對她用了藥,不過藥物並不會在她體內起化學反應。那些藥都是調理她的傷口,促進她的傷口恢複的。”關朗淡定道。
“你騙我!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黎雨晴震驚又氣憤的神情。
她的眼神裡甚至帶著委屈和受傷。
要是在她結婚以前,關朗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早就手足無措,想儘一切辦法哄她了。
可是現在,他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想著長久以來她對他的算計與利用,他心裡突然生出厭惡來。
他淡聲道:“你呢?你不也是一直在耍我騙我?”
在她心裡,他莫非真的是個智障,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被關朗戳穿,黎雨晴惱羞成怒,“我根本就沒你騙你,那都是你自己臆測的。就因為你的臆測,你就把我耍得團團轉?”
“是不是耍我,你心裡有數。雨晴,一而再再而三。我多次問你什麼時候與傅墨擎離婚,你一直在推脫敷衍,就連那些文件和錄音你都是合成的。
從一開始就是你在耍我騙我,怎麼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覺得難以忍受了?
一切都結束了,黎小棠的事情,你和我之間的事情,都結束了。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也……不再是朋友!”後麵幾個字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