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疾馳趕往醫院。
後座，喬蒼嗓音低冷，緩緩開口：“你剛剛，給她臉色看？”
他洞察力一向敏銳卓絕。
徐熠一咬牙，也不否認：“……是。”
“彆再有下次。”喬蒼眼皮輕闔，語氣很淡，卻透著攝人的壓迫感，“我看女人的眼光，輪不到你來質疑。”
“……”徐熠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話，“九爺，寧展顏她值得嗎？”
喬蒼這兩個字，更像一種信仰……他是喬家，還有所有追隨者的信仰。
一個寧展顏，真的值得他連命都不要嗎？
“徐熠，你跟我多久了？”喬蒼問。
“……十一年。”
從喬蒼二十歲起，他就跟著了。
喬蒼掀起眼皮，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想退休，隨時可以。”
徐熠大驚：“九爺……”
“徐熠，話我隻說一遍。”喬蒼打斷他，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裹挾著致命的壓迫感，卻偏偏，情深入骨，“這世上，隻有一個寧展顏，她是我的命。”
值不值得？
他的命在那兒，又怎麼會問值不值得？
“……”徐熠噤若寒蟬，許久，才低低地道：“屬下知錯。”
醫院那邊，邵其軒早就做好了準備。
喬蒼一到，立馬被送進了診療室，脫掉了上衣，露出來的，是血肉模糊的後背，皮肉粘著衣服，撕下來的時候觸目驚心。
邵其軒看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從沒見過喬蒼傷成這樣。
好在沒有傷及筋骨。
徐熠得知後鬆了口氣，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走到走廊上，撥通了寧展顏的電話。
“寧小姐，九爺他沒有大礙，人在邵醫生這裡。”
“謝謝，我知道了。”
寧展顏直接掛了電話，連一句多餘的問候都沒有。
徐熠忍不住皺眉。
六年前寧展顏滿眼都是九爺不假，可六年後的現在……她對九爺冷淡得，就連他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寧展顏掛了電話後，摘下藍牙耳機，扔到一邊。她眼神清冷幽沉，腳下油門踩到底，一路衝向了十年沒回過的——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