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喉結輕輕顫動了一下，傾身湊近，鼻尖幾乎貼著她的，咫尺的距離，他漆黑如墨的眼瞳裡明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樣。
“阿寧……”男人嗓音低醇如釀造多年的紅酒，帶著令人目眩心迷的蠱惑，誘哄似的，在問她，“我是誰？”
寧展顏定定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四目相對，度秒如年的靜謐裡，這個醉醺醺的姑娘突然撐著脖頸，猛地用額頭撞他。
“你是……大壞蛋！”
喬蒼：“……”
跟這個醉鬼，真是不能好好溝通了。
“寧展顏！”
他語氣一沉，連名帶姓地叫她，寧展顏就慫了，撇撇嘴，老老實實地：“你是九爺。”
說完，又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地補了一句“大壞蛋”。
“……”喬蒼被氣笑了，鬆開桎梏住她手腕的手，捏了捏小東西醺紅的臉，“我怎麼壞了？”
這麼一問，寧展顏當時眼眶就紅了，她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縮成一團，開始掉眼淚。
“你說過……要負責的，可你……說話不算話……”
寧展顏是真的喝醉了。
她離開喬蒼的那六年，被酒精暫時麻痹，從記憶裡抹去，她隻記得這個大壞蛋說話不算話，說了對她負責，卻帶了彆的女人回家……
喬蒼卻怔鬆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麼，漆黑幽邃的深眸狠狠一緊，他扳過寧展顏纖細的肩骨，迫得她和自己對視。
怕嚇到她，喬蒼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卻壓不住輕微的顫栗。
“阿寧，乖，告訴我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