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勳爵的身影斜倚在門邊:“抱歉,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然而說著抱歉,散漫的語氣顯然沒有半點歉意。
他邁開長腿施施然走進來,垂眼懶懶地覷著病床上的男人,又瞥了眼旁邊的寧展顏,不給麵子的嗤笑了一聲。
“我以為殉情這種事,二十一世紀已經不流行了。”
喬蒼抄起旁邊的枕頭砸了過去,冷漠臉:“滾。”
寧展顏認識厲勳爵。
能跟喬家冷麵閻王勉強分庭抗禮的,皇城唯有一個——厲家爵爺,連脾氣都跟喬蒼相差無幾。,一個冷,一個淡。
偏偏二人還是多年的兄弟。
而厲勳爵這趟來,顯然不是探病的。
寧展顏有眼力見,知道他們有話要聊。
“我去趟洗手間,你們聊。”說完,她朝厲勳爵禮貌性地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病房的門被帶上。
房間內,剛才的溫脈氣氛在兩個冰山般的男人之間,頃刻便蕩然無存。
厲勳爵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饒有興味地瞧著都快被包成粽子的喬蒼,下結論:“你沒救了。”
他知道喬蒼心裡有那個叫寧展顏的女人,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那女人在喬蒼這裡分量有多重。
甚至超過他自己的命……
嘖,完蛋。
喬蒼懶得反駁。
事實上,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當年厲勳爵不顧一切把那個看上去毫不起眼卿家二小姐帶回家,金絲雀一樣放在身邊養著,捧著,寵著的時候,喬蒼曾不屑,嘲笑他自找麻煩,給自己找了個軟肋。
如今,他又何嘗不是?
情愛裡,哪有智者?
喬蒼順手將寧展顏留下的藥和水吞下去,不冷不熱地道:“有話快說。”
顯然是在趕人了。
厲勳爵也收斂起戲謔的神色:“樽南那邊出了點岔子,巫奇那老頭最近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