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蒼在那兒，就不會讓寧展顏出事。而且你要相信寧展顏，那個女人，遠比你想象得要堅強。”
他鬆開了手，略帶薄繭的指腹擦過倪歡眼角滲出來的水痕，溫熱地……
沈霆驍隻覺得自己心尖好像被燙了一下，語氣不自覺便放軟了兩分：“我已經部署了營救方案，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彆鬨了，我分不出精力再照顧你。”
這還是他頭一次用這種溫柔詢問的口吻跟她說話。
教官和學員，主仆之間的鴻溝好像在她扔掉徽章的時候，一塊被丟棄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很深，深得令倪歡繃緊的神經，在刹那軟弱了下來。
她繃得太久了，從不依賴，從不示弱……可這一刻，眼前輕哄著她的男人是沈霆驍……
有那麼一瞬，倪歡軟弱到甚至想撲進他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到底是克製住了。
她知道沈霆驍不會喜歡，能放低姿態跟他解釋，已經是破天荒了。
倪歡垂眸避開了他的目光，也在低頭的那一瞬，收斂起全部的脆弱，她推開沈霆驍轉身往外走。
沈霆驍把剛從她身上拆下來的匕首一扔，也不急著去追。
槍和匕首都被他卸了，倪歡再衝動，也不會到沒腦子到赤手空拳往外闖的地步。
即便這樣，沈霆驍走出房間還是叫住了樓下晨起的大飛：“跟著倪教官！”
女人黑衣短發的背影，在清晨熹微的光芒中單薄得像是一片被遺落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