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驍沒回答，隻喃喃的喊她：“朝朝。”
察覺出他此刻情緒異常低落，顧朝慕連忙應了聲：“我在。”
戰雲驍安靜了一會兒，又喊了聲：“朝朝。”
“我在。”
她每回應一聲，戰雲驍的心情就會好上一分。
可這樣的他卻讓顧朝慕又心疼又擔憂。
“阿驍，我帶走孩子們以後，你爺爺是不是又為難你了？”顧朝慕試探的問道。
戰雲驍沉默了，老爺子沒有為難他，卻為難了他母親。
戰老爺子太懂得怎麼樣拿捏人的痛處了，折磨戰雲驍的母親，比懲罰戰雲驍更能讓他痛苦。
而他的沉默，讓顧朝慕十分不安。
“阿驍，你說話，究竟怎麼了？”
戰雲驍閉了閉眼，聲音乾澀道：“他派人對我媽媽用刑，拍下視頻叫我和雲歸一起觀看，殺雞儆猴。”
“什麼？”顧朝慕震驚不已。
難以想象戰老爺子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簡直令人發指。
戰雲驍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朝朝，我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自以為這些年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以跟老頭子抗衡了，可實際上，我還是救不出媽媽，甚至連你和孩子也保護不好，差點讓孩子也落入他的魔掌。”
“是我的錯，或許我不該強行把你留在我身邊，我明明什麼都給不了你，給不了你名分，給不了你安穩，給不了你未來，反而會給你帶來許多危險和麻煩。”
“我真的很怕有一天，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連累你也落到媽媽這種處境，連累孩子們遭受和我一樣的經曆，到時候我一定會瘋掉……”
“夠了，別說了。”顧朝慕打斷他，心中又氣又疼。
在她的印象裡，戰雲驍一直都是驕傲的，甚至驕傲中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狂妄。
可此刻的他，好像被打碎了所有希望，整個人自暴自棄，頹喪到了極點。
顧朝慕很生氣，但不是對戰雲驍，而是對那個該死的戰老頭子。
恨他無惡不作，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戰雲驍，將他傷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想到今天戰雲驍滿身繃帶的樣子，想到他此時正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黑暗的房間裡失落難過，她恨不得能從屏幕裡跳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