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頷首：“我自然相信你，但是他做事一向小心，你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了嗎？”
“原本還是差一些的，但是剛才，何姨給了我一個U盤，裡麵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兒。”
顧允南沒有瞞著方知意，將剛才何清音給他的東西，以及裡麵的內容，簡明扼要的給方知意講述了一遍。
“媽居然有這種東西？”方知意大吃一驚，“那她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她明知道他們為了調查晏晟，付出了多少努力，她之前為什麼不拿出來呢？
顧允南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方知意的頭發：“這件事，你還真是不能怪她，她現在身份特殊，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話，這種東西，又怎麼能夠交出來？”
雖然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方知意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顧允南不容置喙的說道，“但是你知道，今天何姨給我U盤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嗎？”
方知意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她說了什麼？”
“她說，這東西，她之所以叫出來，隻是因為一件事。”顧允南輕聲道，“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的女兒。”
此話一出，方知意的眼圈瞬間紅了。
“她真的這麼說？”她忍不住求證。
顧允南也不為難她，柔聲道：“是啊，都是因為你。”
歎了口氣，他繼續說道：“你知道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晏家那邊，她再也不能回去了。”
“我知道。”方知意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剛才那麼想，真是不應該。”
在剛才，聽到何清音有證據，卻一直沒有叫出來，方知意的心中，對她還有些埋怨。
現在，聽顧允南這麼說，她不禁覺得，有些羞愧。
在母親的心中，她是第一位的。
但是在她的心中，母親卻不是第一位的。
儘管如此，母親為了她，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所有。
“你也彆難過，雖然她回不去了，我們就把她留下來，好好照顧她，你說呢？”
此刻，顧允南除了安慰方知意，也想不出彆的辦法了。
她今天經曆了太多，需要他的安慰。
方知意抽了抽鼻子：“我們願意，她也不一定願意呀！她是那麼灑脫的一個人，更想過的，是她心目中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其實，她的心中，也是十分渴望母親可以留下來的。
但是她的母親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她更加重視的是自己的精神生活。
“沒關係，不管她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們都儘量滿足她就是了。”顧允南輕拍著方知意的後背，隨著她的眼睛越睜越小，他的聲音也越來越輕。
......
第二天一早，項展就來家裡報道了。
方知意看見他，先是對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媽。”
項展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這不就見外了嗎，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方知意認真的說道。
昨天如果不是他的話，母親一定落在了晏晟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