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被欺騙後深深的無力感，靠在欄杆後，沒有絲毫睡意。
“薑老師？”
身後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薑姝坐直身子側轉身，看見一個背著光的高大身影。
因為反光，薑姝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聽聲音約莫能猜出幾分。
薑姝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盯著來人看，看他從涼亭的側邊繞彎走上來，長款風衣儘顯儒雅氣質。
溫明上前，將身上的風衣外套脫下，披在薑姝身上，嗓音溫和：“薑老師，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昆西湖離濱江豪庭有一段路，這麼晚，薑姝不可能是飯後散步到這裡，而且看她的神色，明顯不開心。
薑姝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平靜開口：“你是然然的舅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季先生的身份？”
“身份？”溫明重複一句，隨後恍然，他推了推銀框眼鏡，坐在薑姝對麵的石凳上，嗓音低沉道：“是我不對。”
“嗬——”
薑姝苦笑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隻不過是被季先生吩咐好的，他可真是……周到啊。”
溫明移動身子，靠近薑姝，溫聲勸慰：“你來這裡他知道嗎？”
薑姝盯著湖麵，緩慢搖頭。
溫明掏出手機，準備給季時晏打電話，薑姝語氣冷漠開口：“你如果把我當朋友，就不要給他打電話，我隻想一個人靜靜。”
溫明見狀，隻好將手機揣回兜裡，問道：“想安靜也不要呆在這裡，夜裡風大且涼，你吹一晚上明早得進醫院了，再怎麼傷心氣憤，也不要作踐自己的身體。”
薑姝緩緩轉過頭，看向他：“我沒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