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怡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是在一個她不熟悉的國度裡。
她看到了那個眉眼俊秀,眉宇間散淡著清冷憂愁的男人,每次看到他,她都胡心疼。
她看到了各種陰謀詭計,那些人不是想她死,就是想他亡。
她還看到了血流成河,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帶著憤怒與失望看著她。
她還看到了那個男人對她的冷淡,冷漠,也看到了那個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溫柔。
再後來,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那個男人總是去她住過的寢殿,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個男人變得越來越陰翳,他殺光了那些覬覦他江山皇位的人,也殺了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可他知道為時已晚。
後來,他一點點準備嫁妝,準備迎娶她的彩禮,每一件都有他的心意在,等他準備好了十裡紅妝,都抬入了地宮,然後他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他孤獨的坐在皇位上,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日月星辰,就這麼等,等待著那個女人,能夠推開厚重的宮門,朝他而來。
她是他的光明,是他的朝霞,是他陰暗人生中的光。
付心怡在夢裡,一直在哭,止都止不住。
厲墨寒抱著她,薄唇在她眼角親了親,嗓音沙啞:“乖,別哭,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
不管是前生今世,他們都不會分開的。
永遠都不會。
——
橋邊。
一間茶寮下,坐著一個明麗嬌豔的紅衣女孩。
年邁的老板娘走過來,把她麵前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上了一碗,“你還要繼續等?”
“當然,不見到他,不狠狠地罵他兩句,我不甘心。”女孩雙手托著腮,“老板娘,你老了。”
“廢話,你在這裡等了一千年,我可不就老了。”老板娘憤憤道:“你說你是不是傻,為了一個男人,都不去轉身投胎,你知不知道閻帝給你安排了多好的身世?”
女孩輕哼:“再好的沒有他也是白搭。”
“我懶得說你。”老板娘擦擦桌子,轉身對著旁邊的小姑娘道:“多煮些湯,都不夠喝的。”
“知道了,老板娘。”小姑娘立刻往灶台裡添了一把柴,等水燒開了,往裡麵撒上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等煮好了,就盛出來,端到橋邊,那裡有一個年輕女子正在給路過的人贈湯。
“怎麼還不來?”女孩趴在桌子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不來,我就去投胎,投胎以後,我就把你給忘了,然後我就成親,生娃,氣死你。”
“你想氣死誰?”一個熟悉的思念了一千年的聲音忽然從頭頂上傳來。
女孩一怔,她坐起來,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氣死你!”女孩噌的一聲跳起來,用手戳著他的胸口:“鳳墨英你行啊,讓我等了這麼久,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要等不下去了,你怎麼這麼墨跡?”
墨英淡淡一笑,眼眶泛紅,“嗯,是我的錯。”
女孩也一下子就哭了:“你個混蛋,王八蛋!”
說完,她撲進墨英的懷裡,嚎啕大哭:“你怎麼那麼傻?”
墨英嗓音沙啞:“不傻怎麼喜歡你?”
“嗚嗚……我真的等了你很久了,我坐在這裡,天天看著那些人,生怕把你錯過。”女孩哭得委屈:“每天看一樣的風景,我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