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叫了幾聲傅庭深的名字,頭趴在審訊椅的小桌板上,傅庭深就這麼走了。
她有那麼一瞬間還在幻想,深陷泥潭之中,有白馬王子駕著七彩祥雲來接她。
忘了傅庭深哪裡是白馬的溫順,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幾分鐘以後,宜熙被帶出了審訊室,手銬打開,手腕上的重量,驟然一鬆。
傅庭深就在她不遠處走廊的儘頭,他身邊還站著位頭發花白穿著警服一副局長派頭的老人。
老人連連低頭,傅庭深則一臉矜傲。
宜熙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剛剛還在說她女兒這樣,就打斷女兒腿的女警察,叫住宜熙說:“不好意宜熙小姐,我今天說話太重了,您彆往心裡去,求您跟傅先生求求情,放過我們,這份工作我們不能丟啊。”
宜熙黛眉微攏,傅庭深隻手遮天的勢力,她又一次領略到了。
剛剛盛氣淩人的女警察,竟然給她道歉。
她沒有同情心泛濫,拒絕說:“這是你們自己的事,說什麼人民正義,就是平白無故的冤枉好人?你們丟工作了,一點也不冤枉。”
女警察欲哭無淚,這小丫頭,怎麼這麼狠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宜熙跟在傅庭深的身後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後半夜,這兒離海邊很近,夜風冷的刺骨。
傅庭深脫下了黑色的風衣外套,朝宜熙扔過去。
宜熙沒接住,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風衣上沾的都是地上的土,她趕緊彎腰撿起來,拍了拍風衣上的土。
傅庭深的個子很高,宜熙穿上他的風衣,和唱大戲的一樣,被風衣包裹著,瞬間暖和了很多。
她現在不冷了,肚子嘰裡咕嚕的亂叫,餓的空氣中都聞到一股海鮮味。
任浩銘也被放了出來,心裡的怨氣還沒消散,看著宜熙和一個穿著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離開,上了一輛邁巴赫。
他沒看清楚男人的臉,但是身材看的很清楚,個子高大挺闊,腰板很直,一頭淩厲的短發。
絕對不是論壇裡的老男人。
任浩銘不知道宜熙究竟有幾個男人。
在車上,宜熙像是犯了錯的小媳婦,心慌的厲害。
宜熙打破沉默,“衣服我會洗了還給你,你冷的話,我現在就還你。”
傅庭深:“不能手洗,不能見水。”
宜熙還特意用手摸了摸麵料,“又不是紙做的,乾嘛怕水,我拿去乾洗總可以了吧。”
傅庭深眉峰細微的挑了下,“洗這件風衣,大概幾千塊。”
宜熙立馬把風衣脫下來,塞到了傅庭深的手上,“奸商。”
宜熙轉身的時候,脖子上的那道紅痕,落入了傅庭深的眼中,他唇邊原本清淺的笑容,瞬間消散。
傅庭深的眼神驟然冷的和恒古不化的寒冰,宜熙不禁打了個冷顫。
怎麼這人,說翻臉就翻臉的。
突然她周遭的空氣稀薄,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傅庭深。
傅庭深的手發狠的鉗住她的脖子,“你當真背著我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