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監獄門口,人影蕭瑟,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門口,傅庭深倚在車邊抽煙。
穿著黑色T恤剃著平頭的傅思危要比過去看著瘦了很多,但是給人感覺結實不少。
他手裡提著破舊的行李包,有點意外,他出獄那麼大的事情,隻有一個人過來接他。
還是他最不想要見到的人。
他熟視無睹,徑直往前走,甚至不多看傅庭深一眼。
“你現在走,這裡沒有車,你確定你要二十公裡走回去:”
傅思危停下來,轉身看著傅庭深,抬頭看著前麵一望無際的彎腰公路,妥協的上了車。
傅思危和傅庭深一路無言,車子堵車在內環線高架橋上,前麵說是出就事故。
“這次回來,不要再惹事。”傅庭深率先打破就沉默。
傅思危表情冰冷的看著車窗外,“以前我一直很驕傲,我有一個哥哥,我知道就算天塌下來,都有我大哥幫我去頂著。”
傅庭深將車窗降下點了根煙遞到唇邊緩緩的吸了口,隔著嫋嫋的白色煙霧,表情晦暗不明,“所以呢,你想跟我說什麼?問我為什麼不把你撈出去,讓你蹲了那麼久的監獄?”
“你知道我這一年多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傅思危驟然暴怒,手砸著車門玻璃,用的力氣很大。
傅庭深淡漠的往後瞟了眼,“彆白費力氣了,裝的是防彈玻璃,你敲不碎的,再說你敲玻璃給誰看呢?能影響到我什麼。”
傅思危已經積壓了這麼久的怨氣,委屈又憤怒,可麵對傅庭深,就好像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棉花上,有勁兒也沒處使。
“傅庭深,以後我們兩個恩斷義絕。”
傅庭深是已經看透了,這一年,傅思危還是沒什麼長進,一如既往的像是塊爛泥,扶不上牆。
如果不是杜雪萍再看不到傅思危出來,都快把自己弄得抑鬱成疾,傅思危還是該在裡麵多改造兩年。
聽著這幼稚的威脅,傅庭深薄唇微揚的曬笑說:“恩斷義絕?傅思危我對你的恩太多了,你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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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接回來送到家門口,傅庭深看到這陣勢,不用想也肯定還是他母親搞出來的,門口還請來幾個道士在口中念念有詞,拿著木劍。
傅庭深冷眼旁觀著,當道士朝他們兩個身上扔大米的時候,徹底火了。
“都乾嘛呢?抓僵屍呢?”
傅思危手插著口袋,想要往前邁一步都不行,必須要跨過火盆.
杜雪萍從家門口出來,看到一年沒見的兒子,仿佛是隔了一個世紀一樣,她老淚縱橫的跑過去,“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瘦了這麼多。”
富庶人家出身的杜雪萍骨子裡還保持著驕傲矜持的腔調,沒有給朝思夜想的兒子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