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葭兒急匆匆地拐到遠處的牆角。
顧不得身上難聞的味道,她連忙拿出手機給陸宴清打了一通電話。
“嘟……”
許葭兒聽著手機裡等待的機械音,淚珠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她以前最怕和陸宴清說話,但現在她卻無比希望他快點接電話,讓她聽見他的聲音。
不過三四十秒的時間,對許葭兒而言卻漫長得像是幾個世紀。
當電話被接通,話筒裡傳來陸宴清略帶煩躁的一聲“喂”的時候,許葭兒的眼淚簌簌地從眼角滑落下來,聲音裹挾著濃重的哭腔。
陸宴清很不想接許葭兒的電話。
她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新人,甚至他願意違抗家中命令,甘願來綰心娛樂當總裁,都是為了這隻小白兔,他願意養大她,寵著她。
低級的捕獵是身體。
高級的捕獵才是心。
他一直沒有逼迫她,想要讓她自投羅網,像他喜歡她那樣地喜歡上他,但結果卻與他當初設想的大相徑庭,她不僅沒有喜歡上他,還一心想要逃離他的羽翼……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氣她,氣她的白眼狼,更氣他對她到底還是太過仁慈。
就譬如現在……
他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隻小白兔,卻在看到是她的來電之後,幾乎沒有猶豫地接了她的電話。
許葭兒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陸宴清扯了扯領口的領帶,不耐的語氣又明顯了好幾分:“許葭兒,惡作劇很有意思嗎?你不再說話,我數三就掛電話了。”
冷冽的語氣,滿是警告。
隻是還不用陸宴清倒數“三”,許葭兒就已經哽咽道:“陸總……”
兩個字,帶著太多的緊張和委屈,幾乎就在一瞬間就擊潰了陸宴清的心理防線。
許葭兒這些年被他保護得很好,一點兒沒沾染圈子裡的壞風氣,甚至可以說比進入職場的同齡人都來得更純粹些。
單純是一回事,嬌氣是另一回事。
許葭兒單純稚嫩,但一點兒都不嬌,能委屈成這樣,一定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