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糖的手機放在外套口袋裡。
外套被放在後排車廂的座位上,手機震動的聲音堙滅在衣料之中。
前排。
宋凝糖默不作聲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厲寒霆則是單手把著方向盤,臉色鐵青,卷起袖子的小臂胳膊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他怒意未消。
開車的間隙。
他還是忍不住瞥了宋凝糖頸項一眼,暗下決定。
越看這抹痕跡,他越發覺得礙眼。
厲寒霆的墨眸深沉,有些後悔剛才的手下得不夠狠,隻打得姓燕的狗牙落地還不夠解恨。
宋凝糖卻是睨向厲寒霆的手背。
牙齒可沒那麼容易,隨隨便便就打落。
燕少傑這色胚應該是痛得抓心撓肺,但厲寒霆這一拳下去,手肯定也被反作用力傷到了。
雖說厲寒霆不用彈琴,不用拿手術刀,可好好的手,乾什麼非要傷成這樣子?!
宋凝糖的眉頭蹙得緊緊的。
“你教訓過燕少傑和他的人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將他的牙都給打下來?”
為什麼?
厲寒霆怒極反笑。
“要他一口牙又怎樣,如果這雜種不姓燕,我都想要他的命!”
厲寒霆的矜貴優雅是表象。
但是能在血雨腥風的商場裡活下來,他本身就是嗜血強勢的。
他的身上透露出一股宛如野獸般的狠勁,教人膽戰心驚。
厲寒霆眉眼噙著如霜般的寒意。
腳下的油門也跟著不自覺地踩重了。
“你是不是……”
瘋了。
想到剛才厲寒霆為自己做到的種種,隻覺得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到嘴邊的話改成了,“你是不是…開得太快了?我喝了酒,這樣容易暈。”
厲寒霆冷冷道:“知道自己酒量差,以後就少去酒吧這種地方。”
嘴上這麼說。
油門卻是鬆了勁兒,車子恢複到正常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