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江司承就著窗外一點的燈光和月光，來到辛月的病床邊，覺得過於安靜了些。
目光轉向桌上的手機。
她生病了，自己還能收到幾個問候電話，怎麼她都沒人打電話過來？
手指點了一下，手機亮起，果然沒有未接電話。
回想認識她到現在，除了一個女兒，似乎沒聽她提起家人。
江司承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目光隨著將滅的手機屏幕，轉移到安詳的女人臉上。
上回辛蕾蕾說漏了一句話，他就讓甘楊將她的大學查了個遍，沒有琳娜這個人，連長得相像的都沒有。
江司承不覺得自己判斷得有錯，琳娜和辛蕾蕾從第一次碰麵起，兩人就像敵人般轟轟烈烈地開戰，有時連他都會被牽扯進去。
為了氣辛蕾蕾，她甚至說要當他江司承的小三……
江司承微散的目光又凝實在辛月臉上，驀然一笑。
“隻知道逞嘴能，沒用。”
扯了一把被子，將她僅露在外的脖子也給蓋上了，末了，嫌不夠地又嘲諷了一句：“慫包。”
然而，被子才蓋好，就被亂動的女人扯亂了。
江司承一怔，這是麻醉藥藥效過了？
回想起醫生在術前飛快念著的須知事項，好像確實提過，為了不加重麻醉藥的副作用，他們會嚴格控製藥量，在準確的時間內藥效會消失。
所以，這個準確的時間，是指手術時間了。
江司承緩緩眯了眸子，在深夜中狡猾得像隻老狐狸。
“琳娜？”他輕聲喚了喚。
床上的女人沒反應。
他不放棄，繼續道：“軟軟？”
辛月聽到女兒的名字，皺了眉頭。
有反應就好，江司承再接再厲：“軟軟是個小可愛？”
辛月眉頭鬆開，嘴角逐漸上揚，動作很慢，卻看起來很有趣。
江司承身子湊近，嘴唇也降低了位置，距離她耳朵十厘米處停下。
“你喜歡江司承。”
辛月眉頭重新皺起，嘴唇也噘了幾分，似乎有些委屈和不甘願。
江司承不知道她這算什麼，喜歡他不行？
“那你喜歡姚戈？”
辛月鬆緩了神色，卻也沒有了更多的表情，和聽到‘軟軟是個小可愛’時，有著一些差彆。
江司承心涼了，就算他沒學過心理學，也能解讀出來，至少這女人對姚戈是不排斥的，與他正好相反。
“老師……我還要吃……”
床上忽然傳出這句不清晰的聲音，伴隨著吧唧嘴的聲音。
江司承差點沒動手。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忍著怒氣，心裡盤算著再問她些什麼。
琢磨了半天，江司承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她，連套話都沒有方向。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亮出了消息。
江司承不見外地拿起一瞧，是姚戈的，短信預讀明晃晃地寫著：【醒來後發個信息給我。】
江司承撇了撇嘴角，不知道為什麼姚戈還纏著琳娜，他對著屏幕發了一會兒愣，目光再回來時，看見鎖屏的那張軟軟照片。
突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