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的力氣，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往外擠：“走哪兒算哪兒。”
他輕笑：“薑小姐，你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我很感動。”
墨北辰斂起玩笑，朝旁邊茂密的樹林裡指了指。
“那邊有人工砍伐的痕跡。這裡不通車，附近肯定有人住。你把我放下，自己活動起來更方便些，再去找人來救我。”
薑顏想了想，這的確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不然這樣扶著他找人家，人還沒找到，自己反倒先累死了。
她一步一挪地把墨北辰扶到一棵攀天大樹底下坐著，沒有立即走，又找來兩根木頭，扯下腰上的裙擺碎布，當做簡易的繃帶和夾板給他固定傷腿。
“你彆亂動，我馬上就帶人回來救你！”她說完要走，卻被墨北辰捏著手腕拽了回去，他輕吻了吻她的唇，兩人都毫無溫度可言，像柔軟的薄冰互相觸碰。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纏在她腰上，蓋住她的腿，啞聲叮囑：“注意安全。”
她膚色本就白，經水泡過，裸露在外的一雙美腿幾乎泛著光澤，在黯淡的天光裡顯得楚楚可憐又無比誘人。
“嗯。”
薑顏弓著腰鑽出樹林，沿著一條小路匆匆往外。
墨北辰收回視線，閉了閉眼睛，蓄養精力。
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不過……蒼涼的指尖拂過乾冷的唇，仿佛還殘留著薑顏的味道。
這種體驗，貌似也不算太糟。
薑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兩條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全憑慣性在機械地邁開一步又一步。
眼前視線變得模糊，她被樹根絆了一跤，狠狠地撲倒在地，膝蓋鮮血淋漓卻不覺得疼。
她已經凍到失去知覺了，一停下來，體內的血液仿佛也停滯了，差點就爬不起來。
不，她不能就這樣倒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