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的病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初步檢查,確定墨北辰已經徹底脫離危險以後,似乎就沒人把他當病人看了。
亟待他處理的事已經堆成了山,不斷有人進出他的病房。
身為主治醫生的邵其軒忍了又忍,最終忍無可忍。
當唐夜又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的時候,他中途截住了,素來溫和的邵醫生,罕見口吻嚴肅地發了火:“三天內,不準再送這些東西進來!你們要是不想把他活活累死的話!”
唐夜自然是不想九爺這麼辛苦,可他也沒法子。
公司遭此巨變,亟待墨北辰親自處理的工作已經堆積成山,更何況……
“邵醫生,這是九爺自己的意思……”
邵其軒徹底火了:“出去!”
唐夜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後者冷漠得仿佛與世隔絕,他夾在中間,兩頭為難,最後還是把文件放在了一旁,退出病房。
邵其軒一回頭,卻撞上墨北辰幽冷的視線,當時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男人異常英俊的五官,深刻得像精心雕琢過,但他的臉色陰森得令人恐懼,其實也沒並非多麼嚴肅嚇人。
事實上,墨北辰壓根就是麵無表情,隻是骨子裡強大氣場,和那份難以忽視的疏離感令人膽寒。
邵其軒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了,他總覺得這次墨北辰醒過來,跟之前不太一樣。
砸在他背上的石塊傷到了牽連著腦部神經的脊椎,出現失憶的狀況也在預料之中……可,他真的獨獨忘了那一個人麼?
“九哥,你真的不記得薑顏了?”邵其軒試探性地問。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男人臉上細微的表情,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波動。
在長達數分鐘的死寂後,墨北辰薄唇翕動,緩緩開口:“我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