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抵在扳機上的手幾不可察地顫抖起來。
她在容非淮臉上看到的，是跟容赫如出一轍的瘋狂。
她不是瘋子，開槍殺人這種事，她當然乾不出來。
而且殺了容非淮有什麼用？
他們依然逃不掉。
薑顏猛地偏轉槍口，對準了他身後的車燈，“砰砰——”兩聲槍響，車燈被打碎。
像是另一種挑釁。
“容非淮，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霍景深扣住她另一隻手腕的手微微收力，看她的眼神蘊藏著警告。
“俄羅斯轉輪，現在槍裡麵隻有一發子彈，我們一人朝著自己頭上開一槍，看運氣如何？”
薑顏打開彈夾給他檢查，轉輪彈匣裡隻有一顆子彈。
她確定這種變態的遊戲，容非淮會感興趣的……而她要做，是拖延時間。
果然……
“好啊。”容非淮眼底散發出嗜血的興奮，“女士優先。”
薑顏看上去神色鎮定，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可走到這一步，沒有回頭路了……
她撥動彈夾，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暗自咬牙，正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槍卻被霍景深奪走了。
“跟個女人玩有什麼意思？”霍景深口吻散漫，鏡片後那雙鳳眸裡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陰鷙，陰惻惻地看著容非淮，“我陪你玩。”
“霍景……”薑顏還沒叫出口，霍景深已經麵無表情地扣動了扳機。
‘哢噠——’一聲，薑顏心臟幾乎跳出來。
幸好是空響。
薑顏暗自鬆了口氣。
然而霍景深卻絲毫沒有把槍交給容非淮的意思，他唇角噙著冰冷嗜血的笑意，盯著容非淮。
薑顏預感到他要做什麼，瞳孔緊縮。
“霍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