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亂糟糟的屋子瞬間恢複了寧靜，蘇凝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隻是將同情的目光落在了顧北霆的身上，微微抿著唇，停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那個……你節哀。我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係，我沒想挑起你的傷心事的。”
越說越亂，蘇凝若說的自己都口乾舌燥了，這才猛地反應過來，顧北霆似乎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沉默了一下，蘇凝若聲音也低落了下來。
“我以前都沒有怎麼關注過你媽媽那邊的事，顧家……也從來不允許我探究和自己無關的過往。”
聽著是一句乾巴巴的解釋，顧北霆卻是緩緩抬起頭來，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蘇凝若。
第一次覺得，蘇凝若和他一樣，是那種被拋棄的孩子。
聲音哽在喉嚨中，顧北霆低垂下眼眸來，任由纖長的睫羽遮擋住自己眼底的思緒，這才繼續平淡地開口。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下去吧。”
拍了拍身旁的葉陌塵，顧北霆直接朝樓下走去。
蘇凝若和葉陌塵兩個人跟在顧北霆身後走著。
突然間，蘇凝若感覺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下一秒，葉陌塵半張臉都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詢問著。
“今天你怎麼過來這裡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這地方呢。畢竟，觸景生情嘛。”
說到最後，葉陌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臉上多出幾分訕笑。
蘇凝若抬著頭看著過去，臉上實在說不上來有什麼表情，目光格外平淡。
雙唇微抿，眼底微微一動，便有聲音從半空中飄蕩起來。
“顧北霆讓我過來的。”
“你們兩個人之間還真是，哎，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葉陌塵搖頭晃腦的說著，突然感覺身上有點發冷。
低頭一看，正對上顧北霆森冷的視線。
伸手在胳膊上搓了兩下，葉陌塵忙抬起頭來，四處亂看，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顧北霆也乾脆停下了腳步，等著蘇凝若與自己並肩，這才重新開口。
“葉陌塵不會說人話，下次離他遠點。”
“哎，你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葉陌塵氣憤的揚起拳頭，可顧北霆隻是輕飄飄朝這裡看了一眼，葉陌塵便再次低垂下腦袋來，隻能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不生氣。
顧北霆是閻王爺，生氣也是自己受著。
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葉陌塵繼續跟在顧北霆和蘇凝若兩個人身後，默默看著。
微不可查搖了搖頭，眼底更多出幾分悲憫。
剛走到樓下，便有無數的目光射了過來。
特彆是看清楚顧北霆身邊跟著的人竟然是蘇凝若的時候，更有無處好奇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蘇凝若的身上。
“真是有意思，這兩個人。”
“著什麼急，顧北霆說不定是個癡情種呢。”
“但是不得不說，這蘇家小姐身子還真有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咱們哥幾個也嘗嘗味道了。”
幾個富家子弟坐在一起，說笑著，絲毫不顧及旁邊的人。
可就在下一秒，一個高腳杯重重地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