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從胳膊上傳來，蘇凝若緊緊皺起眉頭，儘量平複自己的呼吸。
扭過頭來，對上顧北霆那雙怒氣衝衝的臉，心底壓著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顧北霆，你到底要做什麼！”
“好啊，被我撞見你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你還這麼跟我說話？”
顧北霆盛滿怒火的眸子死死盯著眼前這兩個人，聲音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帶著一股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沉痛感。
隻能緊緊盯著蘇凝若，想要從蘇凝若眼底窺探些許不同。
可最後，隻瞥見了那極儘的疏離。
顧北霆鬆開了手，手指慢慢攀爬上自己的心口，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木然。
心底缺失一塊東西的感覺，是這樣嗎？
“顧北霆，我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凝若看著顧北霆這幅模樣，聲音也軟了下來。
帶著一絲自己的倔強，眼底多出幾分無奈。
卻也沒有繼續跟言宸去跳舞的意思，而是站在了一個距離兩個都算的上是不遠不近的距離，同等對待。
“你不想跟我去跳舞了嗎？”
言宸走過來，可憐兮兮的拉了拉蘇凝若的胳膊。
儘管帶著麵具，那雙眸子的清澈卻不受任何影響。
“先等一下，我有點亂，”
蘇凝若深吸了幾口氣，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臉上的煩躁儘數湧出。
“你自己隨便吧。”
顧北霆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燈光似乎更加黯淡，蘇凝若看不見顧北霆的身影，目之所及，隻有舞台中央的昏暗燈光，和眼前的桌子。
言宸更加湊近，戳了戳蘇凝若的胳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著蘇凝若還在盯著顧北霆離開的方向，言宸握起手指，儘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還想去跳舞嗎？”
“算了，有點累。”
蘇凝若抬起眼眸來，半睜著眼睛，任由纖長的睫羽遮擋住自己眼底的思緒。
腦海中一團亂麻，卻又根本無法梳理。
言宸還想再說點什麼，奈何蘇凝若根本不看自己，最後也隻能作罷。
陪著蘇凝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言宸將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
“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還以為你不想和顧家扯上關係呢。”
“確實不想扯上關係，這次是個意外，以後應該不會的。”
蘇凝若低聲呢喃，也不知是在跟言宸說話，還是在安慰自己了。
言宸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扭頭看著蘇凝若，舉起酒杯一飲而儘，聲音中多出些感慨。
“你彆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一個顧家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本就是天上的明珠，想要什麼能得不到？”
“是嗎？可能吧。”
蘇凝若隻是隨意的附和著言宸的話。
明明是很平常的交談，顧北霆那張怒氣衝衝的臉就像是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猛地站起，蘇凝若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一旁的言宸，抿了抿唇，匆忙撂下一句“抱歉，我離開一下。”
看著蘇凝若離開的背影，言宸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目光愈發陰鷙了起來。
找了一圈，蘇凝若還是沒有發現顧北霆的身影，腳步都虛浮了些。
腦海中回蕩著顧北霆離開時看她的那一眼，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