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掠過了劇烈的痙攣,很快就意識到,那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個人。
祁曉筠實在太冷了,冷得睡不著。
想到陸堇彥肯定也很冷,她乾脆擠到他的床上,抱團取暖,還可以加蓋一床被子。
陸堇彥雖然癱瘓了,但男人的功能還是正常的,當女人柔軟的身子靠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他一向冷漠,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靠近他,他也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一絲興趣。
沒想到,這個女人一貼過來,竟然會激起他的心理反應!
他有些尷尬,低咳了一聲。
祁曉筠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在她意識裡,他是不能人事的。
聽到聲音,她立刻睜開了眼睛,“你是不是想方便了?”
“……沒有。”
“你要想方便了,就推一下我,我很驚醒的。”祁曉筠蜷著身體,貼得更近了,呼吸輕柔的撲散在他的臉上,仿佛是一種無形的挑逗。
陸堇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來壓製不該有的反應。
或許因為雙腿麻木了,某個地方才會更加的敏感吧。
他隱忍的有些難受,但有感覺,總比毫無知覺要強得多,不是嗎?
祁曉筠很快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爸爸媽媽回來了。
爸爸加入了援外醫療隊,再一次救援行動中失蹤了,媽媽悲傷過度,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
祁東一家把媽媽送進了精神病院,以撫養她為借口,霸占了她家的房子和財產
他們把她當傭人使喚,讓她住在地下室,吃殘羹冷飯,做繁重的家務,還經常打罵她。
上中學之後,她就到學校寄宿,靠勤工儉學來念書。
原本以為大學畢業,可以把媽媽接回家來照顧了,沒想到被祁東陷害入獄。
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出生就是來受苦受難的。
但她不想向命運低頭。
我命由我,不由天。
隻要努力,還是能過上好日子的吧!
第二天,天還沒亮,祁曉筠就起來了,偷偷到廚房做好了早餐。
天寒地凍的,管家和傭人起來的都很晚,他們可沒把自己當雇工,而是當爺呢。
“我做了火腿三明治,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陸堇彥咬了一小口,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廚藝還行,腦子裡的褶子似乎也比想象中要多,他倒要看她今天會怎麼“表現”。
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繼母王珍會帶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來做婚姻登記。
管家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陸堇彥從“冰窖”換到樓下溫暖的房間裡。
平時老夫人來的時候,他們也這樣。
表麵工作做得很到位。
陸堇彥精神失常,就算他告狀,大家也會當他是在說瘋話。
祁曉筠覺得無比的諷刺,這幫人可真會演戲,演技這麼好,應該進娛樂圈才對。
陸夫人肯定也是這樣的人,虛偽、歹毒。
作為“同夥”,她隻能視而不見,往沙發裡一靠,把兩隻腳擱在茶幾上,哼著小曲,嗑著瓜子,等陸夫人過來。
她的心裡跟明鏡似的,陸夫人找她這種又窮又醜,還做過牢的女人,除了想要掌控乾坤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羞辱陸堇彥。
所以,她越粗鄙,她越高興。
陸夫人來得時候,地上鋪滿了瓜子殼,而祁曉筠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呼嚕聲此起彼伏。
陸夫人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陰冷的笑意,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
管家把祁曉筠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