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曉筠倒吸了一口氣,老爺子的風流基因未免也太強大了吧,幾個兒子都遺傳上了,是不是還要隔代遺傳?
三夫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聳了聳肩,“你是醫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給堇彥做治療,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給他治,讓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也挺好,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他會到外麵風流快活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穩,你照顧家庭,照顧孩子,費儘心機的輔佐他,幫他爭這個爭那個,到頭來不過是替彆人做了嫁衣裳,不值得啊!”
祁曉筠的心被戳中了,她跟陸堇鈺也不過是一場霧水姻緣,陸堇彥的腿好了,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陸堇彥根本就不愛她,她還能奢望什麼呢?
隻要他能幫她翻案,還給她真正的自由,他們之間就兩清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互不相乾。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彆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或許人生就是一種體驗痛苦的過程吧,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走下去,畢竟人生隻有一次,活著,看著日出日落,雲卷雲舒,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其實就是最大的快樂了。”
三夫人握住了她的手,神情裡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涼之色,“曉筠,我知道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受過苦的人,比其他人看得開。記住我一句話,不要愛上陸堇彥,不要對他太好,這樣你就不會受傷了。我希望你能成為陸家善始善終的媳婦。”
祁曉筠的心裡猶如排山倒海,仿佛萬馬奔騰,久久不能平靜,“三嬸,不管你跟三叔的婚姻如何,你永遠都是我們的三嬸,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三夫人笑了,那笑就像落紅飄過窗欞,像孤鴻掠過夕陽,如此的淒美、如此的哀涼、如此的悲絕,永遠的印在了祁曉筠的腦海裡。
第二天一大早,三夫人就開著車,和陸三爺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陸三爺坐在副駕駛座上哼著歌,心情極好,終於要擺脫這個黃臉婆了。
三夫人從後視鏡裡看著他,仿佛看著這個世界上最醜惡的嘴臉,“陸青輝,你還記得結婚的時候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要愛我一輩子,跟我白頭偕老。”
“不記得了。”陸三爺低哼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都能信,說明她傻。
“這麼多年來,我全心全意的輔佐你,幫助你,為了你,不惜和那麼多人撕破臉皮。就算你在外麵風流快活,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
“你要真愛我,就應該成全我,讓我和我的寶貝兒雙宿雙飛。女人四十豆腐渣,你現在連豆腐渣都不如了,憑什麼還占著茅坑不拉屎?”陸三爺一臉的不耐,老婆就是衣服,不喜歡了就得換。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恩個屁!
三夫人咬緊了牙關,一道決絕的寒光從眼底掠過,“好,我成全你。”她猛的一踩油門,車像閃電一般,在公路上疾馳。
陸三爺的臉色泛了白,“你想要做什麼,把車停下來!”
“停不下來了。”三夫人像發瘋一般的笑了起來,“陸青輝,到了地獄,我們再離婚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