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曉筠不想再繼續談下去,唯恐一不小心就露了餡。
“我……和秦宇會處理好孩子們的事,你不用擔心。”
陸堇彥雙手交錯,托住了後腦勺,眼睛望著天花板,逐漸變得暗淡了。
他明白,孩子是她和秦宇的,他作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過問。隻是這兩個孩子和尋常孩子不同,心思特彆的敏感,倘若處理不好的話,恐怕會讓他們受到傷害,也會影響到他和野草的婚姻。
“如果秦家知道聰聰是秦宇的孩子,一定不會同意他跟著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
祁曉筠心裡的苦楚猶如滔滔江水,洶湧澎湃,卻尋不到排泄口,隻能憋在心裡折磨著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把頭埋在了枕頭裡,仿佛一隻蝸牛鑽進了自己的保護殼裡,不想麵對外麵的世界。
雖然她很愛這兩個孩子,但他們終究是恥辱的烙印。
當初去了美國之後,她就計劃把孩子拿掉。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太大了,光靠吃藥是不行的,必須做流產手術。但在美國,墮胎是非法的,秦宇為她找了地下診所的醫生,他們會為一些遭到侵犯而懷孕的女性偷偷做流產手術。但醫生們看到她肚子已經大了,懷的還是雙胞胎,都拒絕了,沒有人敢接這個手術。她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在肚子裡一天天的長大。
誰也不會知道,當時她的心裡有多麼的崩潰,多麼的絕望。沉甸甸的肚子裡裝的似乎不是孩子,而是她的屈辱和夢魘。她甚至非常厭惡自己懷孕的身體,從來不敢照鏡子,為惡魔孕育了孩子的身體破爛不堪、肮臟無比,再也洗不乾淨了。
“陸堇彥,我不是個冰清玉潔的女人,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她的聲音從枕邊低迷的傳來,微弱的如同呼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