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我不是神仙。”
葉唯也想治好阮酒酒的病,她希望她能和葉少辰幸福美滿,她希望她的大侄子能夠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可癌症晚期,真的沒那麼好治。
就算是她想出了辦法延長阮酒酒的性命,照她這受傷的頻繁程度,她身體還沒好轉一些,可能就已經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葉少辰又忍不住踉蹌了一下,但他的眸中,還是帶著一抹小心翼翼的期冀,“姐,你真的沒有辦法治好酒酒麼?”
“小辰,我隻能說,我會儘最大努力救她,但我真的沒法保證,她能康複,更沒法保證,她能長命百歲。”
“她……得了什麼病?!”一直站在門口的霍曜忽然開口。
葉少辰本就對他一肚子的火氣,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阮酒酒的病情,當下,他一拳頭就狠狠地揮了過去。
“不用你管!霍曜,你給我滾出去!”
“葉少辰,你有毛病是不是!該滾出去的人是你!酒酒是我妻子!”葉少辰一次次賞他拳頭,霍曜也怒了,當下,他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兩人氣勢、身手相當,這麼一打起來,頓時難舍難分,很快,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
葉唯是真不想看這兩個人打架,看到病床上的阮酒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連忙開口,“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酒酒醒了!你們想吵到酒酒是不是?!”
葉唯這話真挺管用的,兩人都識趣地收了手。
葉少辰忙不迭地衝回到阮酒酒床邊,輕輕攥住她的手,“酒酒,你現在是不是還特別特別疼?”
怎麼會不疼呢,咬舌自儘,那是要命的疼!
阮酒酒臉上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她愣愣地看了潔白的天花板許久,才意識到,她現在還活著。
看到緊緊地攥著她的手的葉少辰,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仿佛,他還是一身清潤,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掌心裡嗬護的少辰。
但阮酒酒心裡清楚,他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少辰了。
他的少辰,不會說她賤,不會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更不會讓她給別的女人洗那種衣服。
阮酒酒的舌腫得厲害,也疼得厲害,她現在說不出話,她隻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甩開葉少辰的手。
“酒酒!”葉少辰看出了她的意圖,他急切地攥住她的手,“酒酒,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不會讓你難過一分一毫。”
阮酒酒驀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少辰,他,這是在跟她道歉麼?
但轉瞬之間,阮酒酒的眸光,又一點點歸於沉寂。
如果是在之前,他不用跟她道歉,他隻需聽她好好解釋一下,她也會好開心好開心。
可是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之後,道歉,已經了無意義。
她永遠都忘不掉,韓智賢在他的房間裡麵,發出的那些令她肝腸寸斷的聲音,她也忘不掉,她將她弄臟的衣服,狠狠地砸在她臉上,眉眼凜冽,言語侮辱。
他身邊,早就已經另有佳人,可笑她卻依舊心中隻有他,甚至,不惜為了守住自己的身子,在霍曜麵前咬舌自儘。
阮酒酒艱難地伸出另一隻手,她一點點掰開葉少辰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