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涼的長公主,先皇後唯一的血脈,多高貴的身份啊!
在平涼,她是身份最高貴的姑娘,可是於陸家軍來說,她卻是仇敵。
陸家軍,與她的父皇,從來都是不睦的,尤其是,多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兩國已經議和,她父皇依舊一意孤行,斬殺了陸霆琛手下的一員大將,平涼皇室與陸家軍,更是勢同水火。
隻是陸家軍心懷天下蒼生,不想挑起戰亂,再加上她父皇主動向大魏請罪,兩國才勉強維持了表麵的和平。
沒有兵戎相見,但陸家軍和平涼皇室這梁子,卻是切切實實地結下了。
見陸璟寒不說話,劉瑾鈺以為,他是知道秦綿綿的身份後,不願意再要他了,他麵上不由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得意。
“陸璟寒,現在,放下綿綿,滾出東宮,本宮就當今天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否則,本宮決不輕饒!”
秦綿綿心口一跳,她那總是帶著明媚笑意的小臉上,難得地染上了一抹慌亂。
她不想他就這樣放開她。
“太子殿下,末將為什麼要放下綿綿?”沉默許久的陸璟寒終於開口。
不等劉瑾鈺說話,他接著開口,字字鏗鏘,“末將不知道什麼平涼長公主,末將隻知道,綿綿是末將此生唯一的妻!”
“太子殿下身居高位,卻不自重,妄圖欺侮末將妻子,太子殿下當好好想想,如何給末將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陸璟寒再不多看劉瑾鈺一眼,他抱著秦綿綿轉身,就從容不迫地往東宮外麵走去。
劉瑾鈺氣得麵色鐵青,他幾乎要將自己的拳頭攥碎,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陸璟寒都已經知道秦綿綿的身份了,他依舊不願意放手!
如他一般,不管秦綿綿是高高在上的平涼長公主,還是身世卑賤的孤女,他都無法放手。
東宮有侍衛重重把守,但他們卻是不敢對大名鼎鼎的驃騎將軍動手的。
縱然知道,他們應該做點兒什麼,但最終,他們還是戰戰兢兢地看著陸璟寒抱著秦綿綿離開。
秦綿綿輕輕依偎在陸璟寒的懷中,心口不停地軟乎乎地顫動著。
她還一直擔心,她的身份,會讓他對她有所隔閡,沒想到呀,這人比她心中想象的更好,他不在乎她姓甚名誰,他想要的,隻是她秦綿綿這個人。
越想心中越是歡喜,脖子上的傷口,秦綿綿都不覺得疼了。
今天發生了這種事,秦綿綿肯定是沒法去今晚的宮宴了,陸璟寒想陪著她,他乾脆任性一次,也稱病,缺席了今晚的宮宴。
一到停在宮外的馬車上,陸璟寒就連忙取出了放在馬車上備用的藥箱,給秦綿綿的傷口上藥。
葉唯是神醫,他自幼在她身邊耳濡目染,也略懂些醫術,處理這種簡單的傷口,難不倒他。
隻是太心疼。
越看她脖子上的傷口,他越是覺得心驚。
奈何懷中的人,完全沒有乖乖巧巧讓他上藥的自覺,她眼角明明還有淚珠,她的小漩渦,就已經又笑出了蜜一般的甜。
“阿璟,你對我真好。”
秦綿綿眉眼彎彎地看著麵前的陸璟寒,“阿璟,你真不在乎我的身份?”
“綿綿,在我心中,你隻是我的妻。”
“可是,我父皇跟你們陸家軍不和睦呢!我怕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後,會……”
陸璟寒知道秦綿綿在想些什麼,不等她說完,他就截斷了她的話,“不,爹爹和娘親,都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你是你,你父皇是你父皇,他們不會把你父皇犯的錯,遷怒到你身上。”